木兮低頭摸了摸懷裡的九幽蕭,“我把三味殿燒了,又去傷了七公主,你不是來拿我是問的嗎?”
“拿你是問那是天帝老兒該做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系?但是,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小貓?”藍凰說著,忽然眼尖地看出了木兮抱在身上的是九幽蕭,是傅白衣的東西……
木兮聽到他的話,抖了抖眼皮,緊緊抿了抿唇瓣說,“我不知道……”
藍凰以為她是不想說的時候,木兮又忽然緩緩地說了一句,“我死了一個朋友。”
藍凰微微訝然,木兮摩挲著九幽蕭,又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一個,很好的朋友。”
“跟三味殿有關嗎?”
木兮忽然抬起眼睛,視線變得迷濛,模糊,她伸手往前摸了摸,“他就在我眼皮底下,他被三味真火燒死,我聽到他在叫,但是,我什麼都看不到。”木兮說著,又低下頭,哽咽起來,“我不應該陪他去三味殿的,我不應該喊他出來的,都是我不好……”
藍凰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盡管不明白為何會這樣,卻還是有些心堵,他伸手想要拍拍木兮的肩膀,卻被木兮躲開了,藍凰就只好無奈地收回手,開口安慰她,“故人已斯,木兮,你該學會放下,你死去的那個朋友,一定不希望你這樣的傷心。”
木兮吸了吸鼻子,冷冷地揚了揚眸,試圖覆去眼底的傷心眼淚。
她放不下,只要一想起石頭是在她眼皮底下死的,只要想起石頭最終化為丹藥被她下嚥,只要想起石頭是因為她而死的,只要一想到……以後她所看到的每一幕,每一個畫面,都是因為石頭的犧牲她才能重新看到這個世界,她就無法放下!
“木兮,眼下你不能再待在天宮了,你公子在哪裡,我帶你去找他吧?”藍凰看著從前好好一活潑可愛的小貓咪變成如今這樣滿目仇恨,他就心疼無比,也不知道木兮是經歷了什麼才蛻變成今日這般,只是眼下木兮傷心至極,他也不好追問。
木兮聽到“公子”那兩個字,目光一下子冰冷下去,“我不去找他。”
藍凰神色一僵,似乎忽然明白了什麼,難怪是木兮一個人出現在天宮,他還奇怪怎麼這次沒有傅白衣跟隨著,敢情是兩人之間的關系發生了破裂。
藍凰也不願在這時候撞刀口子上,便點了點頭問她:“那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去。”
木兮又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九幽蕭……
唉,好希望時光倒流,回到在蘇山上抓血炎獸的時候啊……
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從哪裡來的呢?
蘇山啊……
我是問你,你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嗎?誰生下的你,你又為什麼被丟棄了……
我問完了,現在輪到你問我了。
要不你就讓我吃一口吧?
滾去睡你覺去!
……
木兮張了張口,喉嚨好像被什麼哽住了。
她說,“回蘇山吧……我要給石頭立個墓碑,他說他喜歡在蘇山的日子,我就帶他回去看看好了。”
木兮說完,垂著眸,忍了好一會才憋住淚水的湧落,她抬起頭跟藍凰上仙說,“藍凰上仙,我自己回去吧。”
藍凰皺著眉堅決搖頭,“你現在這樣我根本不放心你。你放心,你要是不願意我跟著,等把你送回蘇山,我就離開,這樣總可以了吧?”
木兮又何嘗不明白藍凰上仙是好意,見他都這樣說了,她也就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