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處於生與死的邊緣。
不,她不想死,她不想看不見公子……
可是她真的快堅持不下去了……
木兮那樣難受,又那樣害怕,眼角淌落了淚水,濡|濕了她鬢角散亂的細發……
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血氣,比死人還要死白,就像一具套著白皮的皮囊……
近著看,那樣瘦瘦小小的一隻,突然竟還有些瘮人的可怕。
也不知過了多久,禁錮著她的那隻手終於放開了她,她的手也終究無力地垂落了下去……
外面的雨變小了,毛毛細雨,伴隨著一股悽悽冷冷的風嗚嗚地吹來……
推開了門,原來天又要亮了。
傾墨疲憊地走出來,給了小史一張藥方子,小史接過藥方子趕緊去找北行宮上的之離取藥材了。
而與此同時水蓮沖進去不久又沖了出來,揮起刀朝傾墨的手臂砍下去,傾墨躲得快,卻還是被割傷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瞬間就滲出來,然而還不等傾墨說什麼,水蓮就沖他破口大吼了:“好你個傾墨,你倒是告訴我裡頭的木兮還是個活人嗎?她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把命撿回來,你們要她的血救傅白衣,我無話可說,可你到底是要她的血還是要她的命呢?你他媽把她的血都放幹了!”
“我已經給小貓輸了大半元氣,接下來只要好好吃藥休養,她體內會慢慢回血。”傾墨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了,顯然確實是給木兮輸了不少元氣。
水蓮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大半天,悻悻地收起大刀,“那木兮的眼睛怎麼回事?傅白衣的事情解決了,你總該把木兮的眼睛治好了吧?!”
傾墨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木兮是被人下毒的,這種毒,倒不至於要命,只是若不能及時找到解藥,眼睛算是要瞎了,原本如果木兮一開始中毒的時候發現及時,我是能試著把木兮的毒逼出來,可事實是把木兮從落崖上帶上來的時候,毒已經深入她體內了,只能找到解藥才可以讓木兮的眼睛恢複光明,這也是我一開始為什麼說要先救傅白衣的原因。”
因為,至少他知道木兮可以救傅白衣,而木兮呢,解藥在誰手上,他一無所知……
或者說,這種毒,只怕是有心人故意研製出來,因為是一種聞所未聞的毒,所以,最壞的結果就是要麼製毒的人留了一份解藥,要麼,連解藥都沒有。
只是,這樣殘忍的真相,他不忍告訴木兮,只能等傅白衣醒來了再告訴他。
這場雨連下了兩天,總算停了下來,外面的天氣卻涼涼的,潮濕得很,讓人不太舒服的天氣。
讓人比較開心的一個訊息是,公子醒了。
小史滿行宮亂竄,逮著個人就說,之離端著藥推開了殿門,雖然是微微抿著唇笑,但笑意卻到達了眼底,她告訴水蓮,“公子大人醒了!”
水蓮聞言,眼前一亮,晃了晃床榻上的人瘦弱的小手,“木兮木兮,你家公子醒了!你聽到沒有,他再也不會死了,再也不會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