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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倒了,又爬起來,渾身上下那麼難受,可她卻清清醒醒地感覺到她越來越接近。
大雪模糊了她的身影,她不知自己走向了哪裡,更不知道還要走多久……
可是她又不斷在心裡頭呢喃,就到了,就要到了……
她聽到狂風兇狠地拂過耳朵,凍得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起來好久以前,也是下著大雪,公子低著頭給她戴帽子的情景……
她從未記得這樣清楚,可是關於公子的事情,她好像每一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麼甜那麼溫暖的,此刻想起來,又那麼難過。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曾放棄前行的每一步,哪怕眼睛被凍紅了也毫不知覺。
倏地,她嗅到了什麼,心頭猛地一震,朝著那個方向卯足了勁追了過去……
木兮聽到她的呼吸,她的喘息,還有呼嘯的風雪,一切忽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一個方向。她看不見,卻似乎無比地確定了一個方向。
可最後木兮被一塊岩石撞倒了,頭破血流,卻捂住了腦袋,呼哧著紅通通的鼻子,不顧身上的疼痛爬了過去。
那是一個幾乎被冰雪封堵住的石洞,木兮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拼命地吃力地搬開那些石頭和冰塊,就那麼鑽了進去……
身後,拖了一地的血……
可是她很快欣喜若狂地笑了,因為她摸到了一截冰冷的衣袂,放在嘴唇輕輕地摩挲,是公子的味道……
木兮心裡又高興又委屈,抓緊了公子的衣袂爬過來,嗚嚥著,終於緊緊抱住了公子的腰,幾乎使盡渾身力氣,死活不肯撒手了……
她哭著說,“公子,木兮騙你了,木兮好疼好疼……木兮要吹吹……公子,給,木兮吹吹……嗚嗚……”
可是,她哭了好久,公子始終無動於衷,不,是一動不動的。
木兮怕了,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公子的嘴唇,那樣幹澀冰涼的唇,她才意識到自己看不到,就又摸了摸公子的鼻子,還有趴在公子的心髒上好一會,忽然急得紅了眼,從公子身上爬起來,兩隻手胡亂地在公子身上摸了摸,最後哆嗦地捧住公子的臉龐,湊上去親了親公子的嘴唇,一邊用力晃了晃公子,“公子,公子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