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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咬咬牙，委屈木兮承受著身體的難受了。
巫石拍了拍她身上的鬥篷，“晚上好好睡一覺，明早我們就出發。”
木兮沒說什麼，只是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埋進鬥篷裡頭。
巫石怕她吹多了海風不好，烤了一會火就把她拎回去了。
他還是睡不著，心裡頭總覺得有事，便又回到了岸邊的火堆旁，看到了一抹黑糝糝的影子，瞥了一眼，沒什麼表情地坐了下來。
黑衣女伸手拿了根樹枝掏了掏火架上的火，“明早離開？”
“你不也說了木兮的眼睛刻不容緩？”
黑衣女動作一頓，又繼續掏火，把火苗星星都掏出來飛了滿天，噼裡啪啦的響，她譏笑了一聲，“傅白衣看到她這副模樣，還會把她當寶嗎？”
“你覺得這笑話好笑嗎？”巫石懶洋洋地靠在岩石壁上，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忍不住譏諷地勾起唇角，反諷回去，“那個人若是活著，看到您這副模樣，還會堅持初心嗎？”
果然，黑衣女的手微微頓住，噼啪一聲，樹枝被燒斷了，黑衣女面無表情地把樹枝末端扔進了火堆裡，拍了拍手，起身，拖著鎖鏈走了。
周圍總算安靜了，巫石就著寒冷的海風，閉上雙目，腦海裡頭卻不禁晃過了往生鏡的某一個畫面，他毫不知覺，手裡攥著一把散沙，又無力地松開了……
一覺醒來，天濛濛的亮了。
頭頂上的雲霧卻還是陰沉沉的，一片陰霾。
木兮聽到頭頂上有烏鴉在叫，抬起頭，伸手卻什麼都沒抓到。
“你該知道，我給了你半條命。”黑衣女倚靠在扶欄上，懶懶地斜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少女。
木兮似乎才發覺有人在一旁站著，輕輕眨了眨眸子，點頭，“石頭說了，等我見過了公子，治好了眼睛，就回來一趟。”
黑衣女挑眉，“你記住，我可不希望到時見到的又是一個死人。”
木兮微微皺了皺眉，沒說話。
她和巫石走的時候，黑衣女沒有出現，她下意識地回頭，卻想起來自己是看不到的，又伸手摸了摸眼睛。
“木兮，走了，我跟你說，進入海域後，會開始很難受，不過你只要記著躲在我身後就好，我會讓你安然無恙回到落崖上的。”
石頭說得堅定，木兮也相信他。
很快，他們跳下了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