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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蓮火急火燎沖了進來,“殺千刀的居然在大白天把屍蹩放出來了!”
抬頭一看到木兮人也跟著下來了,水蓮趕緊跑上去把她仔細前後左右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沒事了木兮?”
木兮點了點頭,卻好奇另一件事:“水蓮你剛才說屍蹩又出來了?”
“就是啊,據說是直接殺向城北了,城北的人多好下手,傾墨已經趕過去救人了!”
木兮想起就在這之前她嗅到的彌漫過來的那股氣味,不由皺起鼻子抬起頭望向公子,“公子,好像每次屍蹩要出來我就聞到一股很奇怪的氣味……”
“那是一種能夠一時削弱修行之人的法術的攝魂香。”當然,這一日是對方成敗與否的最後一日,傾墨現下趕去,自然是要消釋了攝魂香讓那些城內的人不再中毒。
聽了傅白衣的話,水蓮嚇了一跳,一運功發現自己沒事,想著應該是有護體珠在身的關系,如此想來,先前那些屍蹩總是輕而易舉殺了人吞併了人的精魄倒也有了原由。
只是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屍蹩,又是被什麼控制的?所有的屍蹩都是有組織性的傾巢而出,並不是各自行動,這證明一定有人在暗中控制著它們,引導它們殺人。
水蓮想不透,也想不明白,想問傅白衣,一抬頭,人去樓空了……
她唉喲直叫,拔了大刀趕緊追上去。
經過一日一夜的潛伏,屍蹩的隊伍更加強大了,所有的屍蹩魚貫而出,朝城北城南兩個方向進攻,它們並不畏懼,它們嗜血成性,逮著人便狠狠一口咬下去,慘叫聲往往是被瞬間吞沒了的。
空氣中,拂來清冽的曦和草氣味,那是曦和島獨有的香草,可瓦解世間無數氣味,而這攝魂香,便是其中之一。
傾墨淩身躍下,幾只屍蹩蹦上來,被他一揚手,幾根毒針唰唰刺進長滿了白毛的屍蹩腦門上,屍蹩發出嘎嘣兩聲,牙齒碎裂一地,咚咚倒地。
一路殺著屍蹩,一路沖嚮慕府。
傅白衣那邊動作也快,卻不是與屍蹩作戰,而是直接尋著音弦之聲掠過了雲空。
是的,整個暮雲城,都被一種無聲無形無息的音弦之聲圍簇住了。
然而傅白衣卻聽得到聲音。
那像極了他曾經看過的話本子裡頭一出很悽美的戲的曲子,戲裡有人唱著曲子,有人彈奏伴樂,戲裡的一對有情人最後沒有在一起。
而一直以來,兇手正是一直以那個東西發出來的音弦之聲來控制屍蹩。
越是靠近,傅白衣越是能感覺到眉間的印記又忽隱忽現,蠢蠢欲動的,有什麼快要沖出頭頂。
木兮看到了,她看到公子的目光冰被封住了,又似乎沖破了什麼,一雙眸子忽明忽暗,深不可測得讓人覺得心驚膽戰,可是她還是抓緊了公子的袖子,她覺得公子再可怕也不會對木兮可怕的。
終於,停下。
木兮抬頭,眼前是被雲霧繚繞的連綿的山。
是淩雲山。
音弦之聲,從淩雲山的某個殿內,悄無聲息地彌漫了整座城,引導著所有屍蹩所去的方向。
傅白衣轟開了門,音弦被打斷。
奏琴的人,坐在殿內敞開的殿門,面朝著雲山,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停了下來,抱起琴起身,平靜地轉身過去。
木兮吃了一驚:“灰掌門!”
正是灰紫。
他面上沒有絲毫波瀾起伏,朝他們微微點了頷,“二位到我淩雲山來有何指教?”
傅白衣也不說話,面無形色朝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