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殷輕淡地說:“有人說他是……”
“不是!”淩素想也不想打斷了他。
薄殷看著她,輕輕揚了唇,“看來是。”
淩素心中一震,他……
他終究是知道了嗎……
薄殷扯下身上的黑色外衫,覆在不著寸縷的淩素身上,爾後,將她抱了起來,走向閣樓。
淩素感到疲憊又煎熬。
他這是什麼意思……
軟弱無力的手試圖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薄殷……你不許傷害他……”
薄殷的聲音淡漠得不能再淡漠,“我要如何做,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何幹。”
聞言,淩素才真正意識到什麼是比絕望還要難過的事情。
原來,從始至終她都沒有任何的一絲一毫的立場。
可是……可是!
淩素用盡力氣抓住他的手臂,懇切的目光望著他,“你怎麼樣我都行,可是阿殊是無辜的,他一直很乖很聽話,他什麼錯都沒有犯過……”
話音未落,淩素被扔在床上,薄殷掐著她的雙腮,陰沉無比地盯著她說,“你用不著跟我說這些,不管他如何如何好,但是淩素你別忘了,你又瞞了我一件事……”輕輕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浸透霜雪般冰冷,“一件,一個外人都知道,我卻不知道的事情。”
淩素感覺臉上被他掐得很痛很痛,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卻忽然松開了手,笑了笑,口氣涼涼:“還是說,你這次想賭上自己的孩子作為籌碼?”
淩素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臉色慢慢發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本王就明白了,這三年,原來你也不是白過的。”
他的意思是她生下阿殊養了他三年是為了今日嗎?薄殷……原來你這樣想的。
原來……她在他眼中永遠都只是不堪。
淩素扯了一下紅腫的唇,有些狼狽地笑了笑,看著他的眼睛說,“怎麼會啊……薄殷,按你所說,我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子,任你宰割,任你玩弄……連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是麼……那麼,你是不是也不曾料想過,我會變得今日這般,不人,不妖。”
淩素看著他,慢慢地微笑。
她想告訴他,在淩素心中,薄殷一直是薄殷。可是,她不能說。她知道一旦說出了口,他只會狠狠地羞辱自己……
不人不妖……
淩素忽然不知哪來的力氣,起身,狠狠扯下了他的袍子……
薄殷根本來不及制止,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麼個舉動。
頓時,整個上半身的肌膚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氣當中。
然而,淩素的雙目變得血紅,癱倒在床,慘慘地笑了,薄殷,你好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