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麼意思?!”
薄殷笑了,忽然輕輕握住他微微發抖的劍柄,垂目,就附在他耳邊很輕聲很輕聲地略帶嘲諷的開了口:“你說你喜歡她,你把自己喜歡的女人送到自己弟弟的床上,讓她使盡手段來勾引我,大哥……你就是這麼喜歡人家的呀……”
薄遠的眼底被什麼吞噬了,黑暗和沉痛不停交織糅雜,而握著劍柄的手也發抖得厲害起來。
這時候,薄殷卻更加用力地握住他顫抖的劍柄,瀲灩無比的笑了笑,“甚至,不惜讓這個賤|人再次潛進我的府中,怎麼大哥你覺得,我會再傻第二次?”
薄遠忽然失去了力氣,雙目死死瞪住他,“放了她!否則我要你祁王府消失!”
薄殷揚了唇角,“那挺好,有大哥和大哥的一支軍隊給我陪葬,臣弟感恩戴德。”
他眼神裡張揚著囂恣,毀天滅地般的殺意。
偏偏笑得那樣好看,那樣清冽。
“你以為我不敢嗎?!”薄遠憤然揮手,身後的軍隊瞬息一擁而上。
薄殷笑了笑,揚手,一陣紅光輕而易舉的將第一批湧上來計程車兵吐血倒地,緊接著,第二批,第三批……
薄遠抵在他脖子上的劍忽然狠狠用力一抹,“你給本王住手!”
薄殷果真住手了,微微眯了眸,伸手一抹脖子,全是血,滴濺淌落在冰凋黑袍上,看不出血的痕跡,反倒覺得平添了幾抹瀲灩的暗淡光芒般,隱約閃爍,又隱約透著寒氣。
他的手輕輕覆過脖子,他看到薄遠瞪大的雙目,而他卻勾唇冷冷冰冰地笑了,“大哥說得對,薄殷早就變得不人不妖了。”
哐當一聲,薄遠手中的劍被融化在空氣當中。
手心一空,薄遠怔怔地看了看空氣,又看了看薄殷脖子上消失的血痕,以及身後倒地吐血在垂死掙紮計程車兵們,不可置否地轉回頭,搖了搖頭,“你怎會變成如此……”
“十一根毒針,足以讓我如此。”薄殷淡淡說道。
薄遠張手想握緊什麼,卻意識到手裡已經空了,什麼也抓不住了,他看著薄殷,緩緩地搖了搖頭,“薄殷,我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但是!你必須放了她,否則,否則我會讓你永生永世都活在後悔痛苦當中!”
薄殷哈哈大笑,每一聲都絕豔而刺人,他可笑至極地看著薄遠,就像看著一隻可憐蟲一樣的,就連語氣都是譏諷無比的,“世子大人,薄殷此生所得皆被你所奪,你說,還有什麼能讓薄殷後悔痛苦的?”
“如果,如果是你的孩子呢……”薄遠不知道自己費了多大的勁才能把這句話說出口,那種痛苦,就好像親手活生生地從心口剜下一塊肉,而他甚至不能喊痛。
再痛不過如此歇斯底裡卻無法吶喊的痛。
最痛是竟然得由他來說這件事。
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薄殷已成瘋魔,他那樣恨淩素,淩素在他手中只會是死路一條!
他不能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淩素去死!
其實淩素從來不知,他恨的是她愛薄殷!
因此,才會想要奪走她唯一的希翼,阿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