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微微低下頭摸了摸懷裡小貓的小爪子,瓜子像是死了一樣的軟軟的垂落著任憑他玩弄,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小貓的身子開始有些冰涼起來,觸控鼻子,鼻息微弱,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絲的氣息在茍延殘喘。
薄遠不由冷笑一聲,“它和你真的很像啊,殘了,快死了,卻還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阿殊垂下了頭,沒有說話。
薄遠笑了笑,把白貓隨手放在了榻邊,站起來,就在阿殊放鬆警惕以為他要走了的時候,薄遠忽然伸手猛地掐住了阿殊的脖子狠狠地往外一拽,阿殊整個人被迫往外倒去,而禁錮著他雙手雙腳的枷鎖上的符咒也因此金光乍現,像尖銳的刀刃一般統統刺進阿殊的體內,四肢百骸猶如被無數根針釘在板上,阿殊瞬間發出嘶聲力竭的慘叫聲,“啊啊啊……”
薄遠松開了手,手緩緩從他被掐紅的脖子移落下去,按住了他心髒的位置,五指微微彎曲,看著這般痛苦難當的小孩,他卻笑得如沐春風一般,“阿殊,我曾經受的,比這更痛。”
他按住了小孩的心髒。
好像要把心髒挖出來的姿勢。
可他笑得那樣溫和慈祥,像是看著一個無比歡喜的小孩子。
而阿殊,徹徹底底地睜大瞳眸,瞳孔放大,好像能夠感覺到眼珠子快要突出來。
許是死亡的靠近,許是身上太痛太痛,阿殊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
薄遠看著那一滴淚水緩緩淌落,竟讓他眼中那種忽暗忽明的陰晦消散而去,恍惚間好像想起了什麼,他感覺手在發抖,想要伸出手去擦拭小孩的眼淚,但心中卻有一股分明的理智在剋制著他,最終,薄遠握緊了拳頭,站了起來。
“好好待在這裡。”薄遠淡淡說完,轉身離去。
石洞的門被再次關上。
阿殊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發抖。
他緊緊咬住唇,牙齒卻不停地打架格格作響,他又冷,又渴,又痛。
渾身上下好像痛得都不是他自己的了,他感覺每一處都痛得恨不得立即死去。
嘴巴微微張開了,顫抖地呼吸著,氣息都變得紊亂急促,卻拼命地呼吸,生怕會痛得連呼吸的本能都忘記了。
阿殊恍恍惚惚的轉動著眼珠子,忽然瞥到了就在腳旁邊的那隻貓,他自然而然浮起了憎惡的眼神——這是薄遠帶來的貓,薄遠不安好心,一定不能讓這只貓靠近他。
想著,阿殊咬緊了牙關,也顧不得疼痛了,伸直了被鐵鏈鎖住的腳,一把將其踢下了床。
與此同時,阿殊再次痛得慘叫連連。
好半晌,才哆嗦著漸漸恢複了神智。
他恍恍惚惚地看到那隻被他踢下床的小貓跌在床底下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形如死屍。
那個人說這只貓殘了……快死了……和他一樣的茍延殘喘著……
阿殊抿住了嘴唇,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隻貓,生怕它醒來,但又似乎不希望它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