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未聽取公子意見擅自行動,是我不對,可是被帶走的是我的孩子,我無法坐視不管……他不會就這麼放過我的孩子的……”平素裡再是自恃冷靜的淩素,這一刻卻神色隱隱不安。
“所以你並不考慮後果便直闖世子府,還捎帶一隻蠢貨。”傅白衣冷冷一嗤。
被罵的某隻蠢貨微微垂下腦袋,都不敢抬頭看人了。
“我只是想搏一搏,我總不能連去救我孩兒的勇氣都沒有……”
傅白衣依舊冷漠得不為所動:“然後最好能把命搭進去。”
淩素沉默了一瞬,又靜靜開口道:“他還以為赤血印在我身上,他不會輕易殺了我的。”
說完,淩素雙眸一沉,在傅白衣跟前跪了下去,“淩素此生很少求人,但此番實屬無奈,請公子一定要幫我救回我的孩子。”
一旁的木兮看到淩素跪下去整個愣住了,又呆愣地抬頭看向坐榻上的公子。
就連在窗臺旁點亮燭火的小史也微微一驚,不由頓住了手頭的動作,轉頭回去,望向了他家公子。
傅白衣眸光淡漠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不帶絲毫情緒的孤冷的口吻:“我只負責尋回赤血印,其他的事與我無關。”
淩素抬頭怔怔將他望住:“那如果我告訴公子,赤血印就封印在我孩兒體內呢?如果這樣,是不是就與公子有關了?”
傅白衣冷冷地凝起雙眉。
屋內的氛圍忽然冷凝下去,空氣也似乎因此凍結幾分。
淩素站了起來,眼眸卻一片通紅,聲音刻意低冷下去,“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只要換我兒平安喜樂。”
饒是木兮再能憋卻也憋不出小聲地問出了口:“淩素姐姐,阿殊的爹爹呢?”
話音剛落,淩素忽然面如死灰。
她垂下眸,靜默了三秒鐘,平平淡淡道:“他沒有爹爹。”
傅白衣一聲冷笑。
他站了起來。
淩素的眼神變得微微閃爍,她根本無法直視傅白衣,只能刻意別開了頭。
然而,傅白衣什麼都沒有問,一聲不作,不疾不徐地走到了門口,冰涼涼的月光光輝照映進來,灑落在他白色衣袂上,好像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略帶孤冷的沉浮。
門口親清清晰晰地傳來傅白衣那清冷的聲音,是平淡卻冷漠,如同浸在冰霜般冷冽的嗓音:“有一人能救你的孩子。”
大廳裡的淩素心中一動,轉頭望過去,“是誰?”
木兮的視線一直緊跟著傅白衣的,因此聽到他說這句話得時候也不由得整個跟著緊繃了起來。
傅白衣靜靜答:“薄殷。”
氣氛忽然死寂下去。
木兮看著淩素的臉色變得死白,不由覺得奇怪,可是,正當她想開口問什麼的時候,忽然看到公子離開了,她心口咯噔一下,連不疊追上去。
“公子,公子你要去哪裡……”木兮氣喘籲籲地拼命追上去,可公子聽不到似的徑自往別院走去,木兮便更吃力地追啊追,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小截衣袖了,她便整個任憑被拖著走了。
傅白衣是感覺到身後受了些許阻力的時候才停下了腳步微微轉頭過去,臉色變得很陰冷非常,也不再提醒她了,揚手一揮,將她甩出去十來米,這才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