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木兮尾隨在後頭偷聽他們交談——
“公子近來可好?”
“回西河王,公子好著呢。”
“那便好,只是這白梅山如此寒冷,還不如我的西河來得暖和,不知他守在這這麼多年是為何……”
話說著,梅園被再次開啟。
梅園的佈局很是精妙古怪,即便是西河王親眼目睹,卻也絲毫瞧不破這裡頭的重重機關。
“公子,西河王到了。”
抬眼望去,他們的公子大人還是倚靠在青石上看著話本子,聽到他的話,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看書,聲音淡淡:“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西河王走上前來,看著他一如既往的清冷姿態,不由搖頭苦笑:“你當真要這般無情?來看看你也不許了?”
傅白衣低垂著眸,神色平和地翻了頁,不疾不徐道:“你若要打親情牌,可以滾了。”
西河王頓時氣結,悻悻擺了手:“算你狠!我這次來,是想問你,西河常年四季如春,偏生這兩年,四季遍處結冰,到處大雪紛飛。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異象徵兆?”
傅白衣揮手。
西河王看了看自己,又看向他,“不是你什麼意思?”
有人慢悠悠上前,“公子的意思是,請西河王下山折紙鶴。”
……西河王好一番使勁把自己的怒氣壓制下去,指著傅白衣大聲道,“我好歹和你仙去的師父有著世交之情,你怎可……”
“你和誰有什麼交情與我無關,陳安,好生招待西河王。”
陳安應了一聲,上前對西河王做了“請”的手勢。
西河王忿忿切齒地死瞪著公子白衣片刻,怒哼了一聲,悻悻拂袖而去。
陳安緊跟身後。
“慢著。”傅白衣忽然站起來,朝正要離去的人問道,“西河王可愛吃肉?”
西河王被這突然的問題嚇到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直愣愣點頭。“愛吃啊,怎麼了?”
傅白衣攏了袖子,平靜望了望天,“梅園梅樹今年結了只貓崽子,便送給西河王吧。”
陳安差點給憋出內傷,從未見過能如此正兒八經的胡說八道之人……
西河王睜大了眼好奇狀,轉頭望了望梅園,忽然看見不遠處一棵梅樹使勁抖抖抖,噗通一聲,果然掉下來一隻碩大的黑乎乎的果子。
西河王湊過去一看,卻給那栽倒地上的東西猛地抬頭給甩了一臉的灰土。
“……傅白衣,你……”西河王怒不可遏地轉頭回去,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傅白衣在耍他。
陳安目無表情抱起地上的某團,硬塞給西河王,“請西河王收好公子的禮物,隨我下山系紙鶴吧。”
走沒多久,木兮回神過來,炸毛了,使勁在西河王身上踢蹬,“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
西河王本就在氣頭上,被塞過來的一團髒東西這麼一鬧,更是心煩氣躁地一把扔了她,走了……
陳安低頭看了看,裝作沒看見,繼續走。
……
梅園關上了,木兮十分堅挺地從樹下爬了起來。
她揉著屁股,一邊四望著四周不停在變幻的白梅樹,越看越晃眼,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合計著反正她也不知道怎麼走,幹脆就這麼橫沖直撞吧。
這樣想著,木兮拉了拉虎頭帽,一鼓作氣沖進去!
梅樹迅速列成一排將她往後撞倒。
木兮又往另一個方向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