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法師已經拿起了一把細長的刀,手顫抖著朝著桌子上的黃易德就過去了,刀片亮得反光,也照射出了那個法師驚恐的臉。
楚環看了一眼,拿出了幾張五雷符,說道:“那就全都炸開吧,黃易德現在還不能死。”
李宣明點頭,同樣拔出了劍。
那邊,鋒利的刀片朝著黃易德的鼻子一割——因為眼睛已經被提前摳掉了,一小團肉就從他的臉上掉落下來了,那一點肉被拿起來放在了旁邊的盤子裡,接著是嘴唇……
李璇光看到黃易德的舌頭被那人從嘴唇裡面拉出來,急得對著楚環叫道:“他的舌頭要沒了,楚環,沒了舌頭他就說不了話了!”
楚環現在也很急,他面前都是噼裡啪啦的沉悶雷鳴,符紙好不容易破開了一層,但是背後出現的景色卻是黃易德的房間,就連那個房間也是一閃而逝,然後就再次被黑霧給覆蓋。
這到底是疊了多少層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李璇光說道:“沒事,說不了話問題也不大,他的手還沒斷,他可以寫字。”
切下來的一點舌尖又被放到了盤子裡,紅色的一團,李璇光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是舌頭好像都痛了起來。
“嘶——舌頭真的被切了。”
楚環又從揹包裡拿出了一疊新的符,問道:“死了嗎?死了嗎?”
“沒死,沒死!”
雖然五官都已經就被割下來了,但是黃易德還是沒死。
李璇光睜大了眼睛仔細看著黃易德的胸口,確定他是真的沒死,他的胸口還有起伏。
“他的生命力好像有點頑強。”
楚環也想起來了,採生折割法中光是割掉五官確實是不會死,也不能死,現在才是最重要的時刻,該咒取活氣了,等這一步做完,才是剖腹取內髒。
黃易德現在看不見,周圍的一切都像離他很遙遠,只有身體上的痛苦是真實的,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擺在案板上的待宰的魚,只能絕望得等待著下一刀的降臨。
和待宰的魚不同的是,魚會死,而他不會死,所以痛苦比魚還要更多。
他當時就站在角落裡,看到黃寶樹被這樣宰殺,現在是他自己……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變得冰涼,黃易德的心裡終於湧現了強烈的絕望和後悔。
殺了他,能不能直接殺了他?!他想活,但是不想生不如死的活!
那個法師放下了那把小刀,換成了一把大一點的刀子了,是長長的西瓜刀的造型,他拿著刀子在黃易德肚子上比劃著,似乎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角度。
楚環一看這還得了,一咬牙,說道:“看來,不得不使出這招了。”
李宣明:“?”
楚環對著其他人說道:“你們別看。”
李宣明懂了,默默地轉過了頭。
楚環手一抬,邁著特殊的步伐,開始羞恥地跳了起來,地底的生氣開始往上面冒,那些在土壤中的小蟲子、那些休眠的等待中一個春天的種子都變得活躍了起來。
蒲頌看著他的動作非常感興趣地問道:“這是巫舞吧?我記得巫舞也可以治病,這是哪個種類的巫舞啊?”
楚環看著他:“?您怎麼在看??”
蒲頌一臉茫然,問道:“不能看嗎?”
“算了……”
生氣一多,陰氣和死氣就開始退散了,頭頂上朦朦朧朧的出現了外面的光,李宣明抓緊了機會沖了過去,一劍把那個法師手上的刀子給挑飛了。
楚環一看他成了,也停下了動作,朝著那邊跑了過去,說道:“怎麼樣?還沒死吧?”
李宣明沒說話,楚環就覺得事情不妙,果然走僅一看,黃易德的肚子是已經被破開了,地上全是他的血,破開的肚子裡內髒都清晰可見,因為被巫術吊著一口氣,所以他才沒死,那些內髒擠成一團,還是會動的……
楚環有點惡心,他轉頭對著蒲頌說道:“蒲醫生,你看看他還有救沒?”
“啊?”
蒲頌過來看了看,說道:“這好像是沒救了啊。”
說著沒救了,他的手還是條件反射地給黃易德身上紮了幾針,並說道:“你還有什麼遺言嗎?有遺言就快說吧。”
楚環眼睛一亮,說道:“還能說遺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