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環沉默地轉頭避開了她的視線,站了起來,“屈辱”地選擇回去睡覺,直到中午才被楚澤陽叫了起來,一起去徐家吃飯。
當然是作為客人的身份去吃飯,只要不是真的撕破了臉皮的,村子裡的人都會走動,所以楚環也跟在楚澤陽的身後打著哈欠沿著小路朝著他家過去了。
徐毅家是養魚的,家門口不遠處就有兩口池塘,不知道是不是沒打理過,池塘的水看起來異常混濁,並且還透著一股難聞的魚腥味。
去年就淹死了一個人,想來他們家也是對這個池塘有些介意的,沒有再進行池塘養魚了。
走近了,哀樂的聲音就更大了,還有女人拉長的聲音一邊哭一邊在唱,這技巧一聽就是專業的哭靈人。
他們既然來了,肯定也是要和主家寒暄一下的,徐毅的父母還健在,楚澤陽就對著他們說了一些安慰的話。
老太太看起來精神頭還不錯,看到了楚澤陽就拉著他說了一些自己命苦的話,調子和那邊哭靈的人差不多,聽得人的心也是一吊一吊的。
楚澤陽這樣的人在這種時候也只能幹巴巴的勸他們不要太傷心了。
楚環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就站在他爹的旁邊當個啞巴,他轉頭看到了旁邊的靈堂,裡面在燒著紙錢,放著各種花圈和香燭,還有披麻戴孝的親人在裡面哭,中間就是徐毅的遺像。
黑白色的照片,照片裡的人眼角嘴角都往下面垂,形成了一種苦怨的表情。
這看起來可和徐毅不太像啊,他之前看到徐毅的時候,還是一副精明、油嘴滑舌的樣子,和這樣的苦怨可不搭邊。
楚環挑了挑眉,看起來徐毅對自己的死確實是有些不甘啊。
好幾分鐘後,老太太才松開了楚澤陽的手。
楚澤陽帶著楚環走了
中午吃飯的席已經在院子裡擺開了,沈落秋甚至已經佔好了位置在等他們了。
“環兒,這裡。”
他們過去坐下後,那一桌就滿了,桌子上都是關系親近的人,除了沈落秋一家外,還有另一家熟悉的鄰居。
大家也都在小聲地討論。
“真是沒想到啊。”
“是啊,去年徐浩才走了,今年怎麼又出了這樣的事。”
“要我說,就不應該在家門口挖池塘,多危險啊!”
另一個大嬸聽到了,立刻回道:“那我還覺得不能喝酒呢,這不都是喝酒才出了事?”
“男人喝點酒也正常啊!不信你問澤陽。澤陽,你覺得在家門口挖池塘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楚澤陽淡定地夾了一個花生米放進了嘴裡,說道:“好不好,都是看人。”
“誒,也是……”
吃完飯後,沈落秋也跟著楚環一起回去了,到了楚家,他就一屁股坐到了楚環的身邊,說道:“唉,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家有點奇奇怪怪的。”
楚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說?”
“他家人傷心的不多,倒是害怕多一點,所以怎麼看怎麼奇怪,自家人死了有什麼害怕的?”
“這不是死得怪嗎?”
沈落秋:“是有點怪,那他們家來請你們了嗎?”
“嗯,請了。”
“那就好,那是得做點安全措施。”
沈落秋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上,然後餘光突然掃到了院子旁邊的橘子樹下的陰影裡好像坐著一個白影。
鬼?
他茫然地抬頭看了看天上,一個太陽掛在天上正散發著並不灼熱的光芒,是白天啊?
沈落秋再次轉頭朝著那邊看了過去,然後就清晰地看到那邊確實是有一個白影,好像不是鬼,因為那個白影還在玩平板。
那白影長得還很好看,清麗的臉,挽著的頭發,合身的旗袍,幽冷神秘的氣質,天吶,就連玩平板都看起來這麼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