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挺胸，理直氣壯地轉身回去給折之上香了，因為今天早上起來他實在是太過於震驚，還有點心虛，都忘記給折之上香了。
章木茴看著他的背影，疑惑地對著章木芸問道：“楚環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章木芸：“誰知道呢？”
楚環再次覺得他爹真是有先見之明啊，他就該只是禮貌的、按時的、規矩的給折之上香。
突然收到楚環一連串大拇指並誇贊他是活半仙的楚澤陽：“？？？”
下午，楚環也打算研究一下那個蟲皮。
但是那個蟲皮剛一拿出來他就覺得不太對，上面覆蓋著一些奇怪的氣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指頭大小的黑色蠍子就從蟲皮上的邊緣上爬了出來，並朝著他的手快速蟄來。
楚環手一抖，直接就將蟲皮甩了出去，他就看到那隻蠍子和蟲皮一起掉落到了地上，在地上翻轉了幾下後，就跑開了。
他低頭撥弄了一下自己身上掛著小圓球，這個公雞蠱沒有提醒。
不是蠱？就是蟲？
他的眉頭皺了皺，找了一根竹棍把那個蟲皮給掀開了，就在它被撩起的一瞬間，底下就跑出了數只螞蟻和小蜘蛛，還有他不認識的小蟲子。
這些蟲子從蟲皮身上脫離後，才像是受到了驚擾一樣四處跑開了，它們這是被蟲皮吸引來的。
這東西真的邪門。
楚環忍不住用火符再次將這個蟲皮燒了一遍，然後看著冒出的火，開始給午桑打電話。
“午桑，你找到蟲皮的資料了嗎？”
楚環說完後，沒聽到他回話，就先聽到了他劇烈的喘氣聲，周圍還有蜘蛛吐絲的聲音，還有很多那種多足的蟲子在牆壁和地板上爬動的那種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
聽起來那邊的情況不太好，楚環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要不我過會再打來？”
午桑抽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道：“沒、事，我差不多快，結束了。”
“……好。”
果然過了大概一分多鐘，電話裡的各種動靜都消失了。
“喂，楚環，我好了。”
楚環問道：“你剛才是？”
“我遇到了一個不守規矩的蠱師，不知道從哪個寨子裡出來的，他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嗎？我……”
午桑似乎是非常生氣，前面一句還是普通話，後面就變成了他們本地的方言了。
楚環後面是一句都沒有聽懂，他問道：“所以你們就打起來了？”
“對，我們就是簡單的鬥了一下，而且是我贏了。”
午桑現在就站在一個昏暗的房間中，窗簾異常厚實，遮住了外面的光線。一隻巨大的毛乎乎的蜘蛛站在他的背後，比他的人還要高，蜘蛛把他放在了自己身體底下。
而他面前的就是一張整齊對稱的網，蛛絲反射著淡淡的光，現在上面就粘著幾條怪模怪樣的小蟲，小蟲已經無力掙紮，另外還有幾只更小的蜘蛛從地上爬起來，爬到它們打算將它們全都吞噬。
午桑沒有去看它們，而是過去拉開了窗簾，外面的光線照射進來後，巨大的蜘蛛不見了，只是他脖頸上有一隻巴掌大的青綠色蜘蛛身影一閃而過。
他看著樓下熱鬧的街道，說道：“那張蟲皮，我問了我阿媽了。”
“她說那東西是一個已經消失了的民族的東西，他們信仰一種大體型的毒天蛾，並認為那是蛾神。”
“天蛾？”
“對。”
午桑說道：“並且他們認為人類也是一種“天蛾”，光滑、赤裸、柔軟的人類其實只是一種幼年形態，他們需要化蛹，然後在蛹裡解體，進行重塑，最後用新的完全不同的成年形態破蛹而出，這會讓他們變成更強大的生命，也是生命的第二階段。”
楚環：“……”
“什麼成年形態？”
午桑：“我不知道，不過我猜的話，應該就是……”
“算了，你不說我也能想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