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也連連點頭,確實是這樣的,這些事他們也是知道的,婁勝利以前確實捐了錢修路和修橋。
現在楚環也變成了旁觀者了。
土地神腦袋一轉,胡須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圈,又念道:“本應活到九十九,怎地就來見了我?”
這一聲威勢極大,下面的圍觀群眾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也就在此時,一張黃色紙錢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直接就貼在了婁清的臉上,並且還粘得緊緊的,婁清像是被什麼東西推著一樣,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就上了席子。
“誒——”
婁清整個人都變了,對著“楚環”拉長了調子叫道:“是這樣的啊——”
他調子尖利,聽得人汗毛直豎。
一些觀眾還以為是表演,又發出了一聲歡呼,只有婁家人臉色變了。
婁廣神色慌張地說道:“這、這怎麼回事?我爸怎麼上去了!”
簍宓身體一個哆嗦,叫道:“爸,爸回來了,肯定是他回來了,他回來看我們了。”
“爺爺,他不是……”
婁廣想說點什麼,但是沒說完就把剩下的話語都咽回去了。
“老妻命薄,先我走一步,又答應了老妻要陪她走奈何橋,這不就來見您了嗎——”
土地神聽完,也連連點頭,然後摸著自己的胡須說道:“婁勝利之妻廖清梅啊,本也是是個有福之人,可惜可惜。”
“婁清”又問道:“她可知我來找她?”
“知,知!”
土地神一個倒仰,說道:“白雪遍地,現在誰還不知婁勝利已死?”
“我去尋她。”
黃色的紙錢從婁清的臉上飄落,然後婁清的身體就直接栽倒在地,順帶也從席子上滾了出去。
“……”
好一齣生死相隨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下面的觀眾看完了,竟然不少人都露出了感動的神色,對婁勝利和廖清梅之間的感情議論紛紛。
楚環:“……”
有這麼感人嗎?他怎麼覺得有地方怪怪的呢?
土地神已經回去了,但是楚環還不能下場,他還得接著跳,撫慰死者,祭拜天地,同時也為後人祈福。
還好跳完一段時間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中間也不是全跳這種真正有作用的舞,還有一些表演性質的東西。
像他昨晚上那種玩火的小把戲,他表演得輕松,下面的人也看得愉快,現場的氣氛十分熱烈。
早上來看的人走了,下午又來了新的人,楚環跳到最後,都已經麻木了。
一天一夜結束以後,他的眼睛都發直了,簡直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這次很成功,我能感覺到,我爸爸他也很滿意。”
“嗯……”
“楚先生幫我們定個時間吧,我的父親心事了了,他也該下葬了。”
楚環站在原地,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人在收拾東西,面前有人在說話,聽到了下葬兩個字,他的大腦瞬間清醒了。
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他也看清楚了面前站著的人是誰,是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