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環接了過去,把去病符從符尾點燃,在茶杯裡燒了,然後一遍唸咒一遍往茶杯裡倒水,燒開的灰燼在水裡化開,就是看起來還比較混濁。
這個過程,那個小姑娘就眨巴著眼睛盯著他看,一會兒看他的臉,一會兒又看他的手。
楚環等茶杯裡的水變得澄清了,才抬起頭來,對她問道:“我好看嗎?”
“好看。”
小姑娘傻乎乎地回。
楚環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你也好看,把這東西送過去。”
楚澤陽給徐三除了穢,又從小姑娘的手裡接過杯子,直接把水灌進徐三的嘴裡,都喝光以後,徐三重新躺回了床上。
效果十分顯著,徐三看起來還是虛弱的,但是沒有那種根須爛了在逐漸走向死亡的那種感覺了,體內的生氣在往上面冒。
“謝謝,謝謝,您看看我兒子吧,不管怎麼樣求您救救他。”
楚澤陽:“當然,能幫的我當然會幫。”
徐泗在另一個房間,但是一進屋子裡,楚環就皺起了眉,房間裡的味道著實難聞,透著一股腐敗的味道。
他看向了床上,徐泗的狀態更糟糕了,身體比昨天變得更加幹瘦。
徐泗的老婆坐在床邊抹淚,看到他們來了就立刻站起來說道:“楚公,您看看。”
她這次不顧旁邊徐老太的眼神了,直接就說道:“他肯定是被我們家的驢害了。”
楚環睜大了眼睛,這是忍不住要講出真相了嗎?
徐三的老婆終於給他們講述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前面部分和楚環從那些孤魂野鬼口中知道的差不多。
徐家養的那頭驢老了,它已經不能承擔起繁重的拉磨的工作,而年老的驢子失去了拉磨的用途,那就只有一個作用了,它要被殺死,吃肉。
徐泗就在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殺死了它,剝掉了它的皮,取出了它的內髒,吃掉了它的肉,然後從那天以後,他們家裡就開始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先是驢皮不見了,半夜無人推動的磨自動轉了起來,而在之前養驢的柵欄裡出現了老驢的影子。
徐老太覺得是驢回來了,這驢就是一個賤骨頭,就用拴鬼術將它栓了起來,打算讓它依舊供人驅使。
“栓鬼術?”
楚環想了想,估計著應該是他之前看到的縛靈術差不多,應該是一種對付鬼怪的土辦法,這些老一輩的人總是知道更多的口口相傳的隱秘知識。
所以徐老太用打了七個節的繩子栓住了鬼驢子。
楚環聽到這裡就明白了,她的想法是這個鬼驢子依舊可以為徐家工作,他們甚至省了一筆買新驢子的錢,而鬼驢不僅不花錢連食料都省了。
最開始也確實如她所願了,結果也就是栓驢之後,徐泗出了事。
徐泗被救起來,送回家後吐出了肚子裡的水,整個人看起來好了很多,雖然有些呆呆的,神思恍惚,白天不愛出門,但是他們都以為是落水後生病還沒好的緣故。
晚上徐泗都還能跟他們一起做豆腐呢!
但是這種狀態沒持續多久,他們發現家裡多了一些奇怪的飽滿豆子,賣出去的豆腐收回來了一些半腐爛的錢,甚至還有一些是印著天地銀行的冥鈔,徐泗的病也始終不見好,還變得越嚴重……
“楚公,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徐泗啊!”
徐泗的老婆對著楚澤陽叫道:“那驢子的皮,那驢子的皮還在外面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