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午夜,還是空無一人的河心,就算他不知道河裡有水鬼,正常人都會犯怵的吧。
“你懂什麼?”
楚環看著遠處露出了一臉感同身受的表情,說道:“要賺錢的嘛,要不是生活所迫……嗚,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鬼一定是窮鬼。”
想當初他工作的那棟樓,午夜都還燈火通明,如果有鬼闖進去估計都會被裡麵人類的怨念嚇得再死一次,就算沒嚇跑,想要殺人估計都沒人帶反抗的。
好殘酷的話語,沈落秋都感覺到了那股悲傷了。
“……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睡覺吧。”
“走吧。”
楚環快到家的時候,看到家裡都熄燈了,頓時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這是學生時期留下的後遺症。
以前他和沈落秋或者村子裡其他朋友浪到半夜回去,就得接受楚爹的審判。
楚澤陽總是能分辨出他哪句是謊話,哪句是真話,知道他白天到底是去抓了雞摸了魚還是偷了瓜。
楚環小心地進了院子,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自己身後傳來了幾聲細微的嘰嘰嘰聲,頓時身體就頓住了。
“咪——”
又是一聲貓叫。
他轉頭一看,看到是一隻油光水滑的黃貍花在自己背後,它的爪子還按著一隻大耗子,蹲坐在地上疑惑地看著他。
“大黃,您下次能別叼著老鼠跟在我身後嗎?嚇我一跳。”
“人類最怕驚嚇了,失魂了怎麼辦?”
楚環試圖和大黃講道理,但是大黃對愚蠢人類的建議不屑一顧,看了他一眼,就自顧自地叼著老鼠跑掉了。
“你在做什麼?”
院子裡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楚澤陽站在門口,皺了眉問道:“一股臭魚味,你抓魚了?”
楚環噔噔噔的快速跑過去,對著楚澤陽邀功一樣地說道:“爸,我今天抓住了一條水鬼魚。
“它還想嚇我呢,不過被我用除穢符抓住了,還被我釘了尾,怎麼樣,我就說我很有靈性吧?”
楚澤陽:“狗娃?”
“對,他說他叫狗娃。”
楚澤陽斜了他一眼,說道:“狗娃死的時候才五歲。”
楚環不明所以:“所以?”
“你的靈性就是欺負五歲小鬼?”
楚環的笑頓住了,“等等?是這樣算的嗎?”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澤陽已經從門口消失了,他追進了屋子裡,說道:“雖然他死的時候才五歲,但是他做鬼已經做了幾十年了啊!比我年紀都大!”
……
因為被嫌棄沒有靈性這事兒,楚環很不服,晚上回去又把自己的那些幼兒版神棍教學書籍研究了一遍。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的眼底下都出現了淡淡的青色,看著楚爹的眼神也是格外的幽怨。
楚澤陽才不管他在想什麼,只對著他說道:“去上香。”
楚環打哈欠的動作頓住了,看著楚澤陽疑惑地問道:“又要去?”
楚家對那個神像供的不是特別頻繁,一週一次,之前楚環在外面工作,頻率甚至是幾個月一次。
楚澤陽說道:“你不是說要繼承我的衣缽嗎?以後給神像上香的事就交給你了。”
“一天一次,不要忘了。”
楚環睜大了眼睛,奇怪地說道:“不是一週一次嗎?”
楚澤陽:“神像比較喜歡你,所以調整成一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