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環把東西放到自己的房間去了,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沈落秋就已經坐在凳子上開始吃了。
“環兒,來吃啊,叔的手藝太牛了,你看看這雞,一看就好吃!”
他夾了一塊雞肉對著楚環比了比,然後就直接塞進了嘴裡,又夾了一塊辣炒泥鰍對著他比了比。
“你看看這泥鰍!啊——香!”
楚環不理他,坐到了凳子上後,就給了他爹倒了一杯酒,說:“爸,你看起來還是這麼帥。”
楚澤陽端著酒抿了一口後,才說道:“說吧。”
楚環:“我辭職了。”
“啥?你辭職了,你那工作不是蠻好?”
沈落秋先震驚了,他筷子都停了,對著楚環叫道:“那你以後不出去了?”
楚環:“不出去了,就跟著我爸做。”
“啊,跟著叔叔?”
楚環看了一眼,問道:“你什麼表情?”
沈落秋欲言又止,最後放下筷子說道:“你能行嗎?那不是要看天賦……”
他也知道楚家是做什麼的,之前楚環去了外地工作,還有人來想拜楚澤陽為師,端公的很多傳承是口授相傳的,但是楚澤陽都沒收。
他這一代信這種東西的人少了,但是他媽還真心誠意的擔憂過,以後楚澤陽去世了,他們找誰來解決那些問題。
楚環驕傲地抬起頭,“我天賦好得很。”
他轉頭就對著楚澤陽得意地說道:“爸,我四個小時就畫出了一張鎮宅符。”
沈落秋震驚道:“這玩意不是按沓賣的嗎?我媽去年從叔這裡就拿了好多回去。”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楚環瞪了他一眼,然後又對著楚澤陽說道:“我覺得做這行非常好,很有錢途,爸你覺得怎麼樣?”
楚澤陽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靈性,蠢笨如豬。”
沈落秋嘎嘎嘎地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就像是一隻聒噪的老鴨子。
“爸!”
“喊什麼?我在這兒呢。”
楚環不樂意了,“我哪裡蠢了?”
“鎮宅符就畫了四個小時你還不蠢?”
楚環:“……”無言以對。
他拿起了筷子,說道:“我們還是吃飯吧。”
沈落秋憐愛地拍了拍楚環的胳膊,說道:“沒事,大不了跟我幹唄,我現在剛好缺人呢,留在村裡多好,外面有這麼好吃的泥鰍嗎?”
泥鰍被炒得略幹,又下的大料,嚼起來又香又辣,楚環點了點頭,說道:“確實。”
“你看這河水豆花,外面能吃到這麼嫩這麼好吃的豆花?”
“唔唔,好吃!”
兩個人吃著吃著就搶起來了,楚澤陽自始自終都捏著自己的酒杯,偶爾才動下筷子,看著他們的眼神就跟看著兩頭很會搶食吃的小豬一樣欣慰。
這一頓飯從快七點,吃到了晚上八點多,最後是楚澤陽先放下了筷子,他對吃得撐得站不起來但是還想在掙紮一下的兩人說道:“吃完收拾幹淨。”
“好的~叔~”
“知道了。”
等到桌上就剩下兩人了,沈落秋才坐起來對著楚環問道:“你真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楚環拉過他爹沒喝完的半壺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說道:“抹布,外面沒你想象的那麼好。”
“外面……外面不是繁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