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都知道簡希文的事,看過娛樂新聞,或多或少吃過一點瓜。但沒人問簡希文任何相關的話題,也沒人問他為什麼不回娛樂圈,而是跟他們這些素人一起在酒吧演出,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吉他手。
除了音樂,他們聚在一起沒有其他的話題。
但是很快樂,很開心。
有時候,簡希文覺得好像回到了中學時代。雖然中學時代他也沒有朋友,但是那時候他彈吉他、唱歌,都跟現在一樣單純沒有雜念。
想寫歌,就寫了;想唱歌,就唱了。
不為紅,不為人氣,不為點選率。
張詠源說得沒錯,現場演出積累出來的經驗真的很重要,跟別的音樂人的交流也很重要。兩個月過去,簡希文覺得自己腦袋好像被水洗過一樣,清醒了不少,似乎又恢複了中學時候那種敏感的觸覺,周遭的一切又開始鮮明起來。
這五年來,他離聚光燈太近,離生活太遠了。
在交音樂製作大作業的前一天晚上,簡希文終於把歌寫完了。
他不是毫無經驗的新手,也不是剛入娛樂圈的新人。他出過單曲,做過專輯,跟許多圈內知名的音樂人合作過,知道他們工作的方法跟狀態。
他開過萬人演唱會,在上萬人面前唱過自己的創作曲。
他遊刃有餘。
可這個作業他做了好幾個月,才終於完成。
在專業老師的面前,簡希文忐忑不安。老師先看了看樂譜,問他:“你用吉他作曲?”
簡希文回答是。
老師看了看,問:“你喜歡用什麼和絃?”
簡希文不安:“a調吧,這首是用d調作的。”
老師聽了編曲完整後的成品,聽完後沒有立即評價。簡希文覺得心髒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錄音教室還回蕩著簡希文的歌聲。
我似乎忘記了感受微風
我似乎忘記了感受陽光
我似乎忘記了感受街道
我似乎忘記了感受人們
我似乎忘記了感受生活
哦
我真的忘記感受生活
我真的忘記感受一切
包括我自己
什麼遮住了我的眼和耳
什麼矇蔽了我的心
灼熱的聚光燈離我太近
而真實離我太遠
虛榮的慾望離我太近
而生活離我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