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八角籠裡面對再強大的對手,任和也從未如此刻一般失控。他知道是激素在起作用,資訊素使他變得不像自己,資訊素使他失控,並且越接近簡希文,他將越失控。
apha會被oega的資訊素影響——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任和也知道。但是在他過去三十幾年的人生中,他從未體會過被資訊素影響到失控的滋味。
在八角籠裡,失去冷靜意味著一敗塗地。
明明知道簡希文待在安全的上鎖的房子裡,卻還是焦躁、暴戾、怒氣沖沖,恨不得立即趕到oega緊緊看住、抱住、鎖住。
apha的本能已經在任和的身體裡完全佔了上風,強烈的佔有慾使得任和忘記初衷,他想要他們的關系是建立在彼此坦白、沒有欺瞞的基礎上。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他要他的oega。
一出電梯,任和立刻就察覺了不對勁。
樓道裡的空氣不對,有apha的資訊素味道!不算強烈,但是任和知道,就是別的apha的味道!
有一個apha,在這裡發情了。
任和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沖過去開啟大門,到處尋找簡希文的身影。
沒有,沒有,客廳沒有,臥室沒有,衣帽間沒有,哪裡都沒有!
整間房子全是玫瑰花香!
任和犬齒發癢,apha的威壓再也壓抑不了。此時只要有一個可疑的apha出現在他面前,他肯定會撲上去撕碎敵人! apha的威壓憤怒地向四周擴散,找尋敵人,找尋他不聽話的oega。
先前急躁得恨不得砸了電梯,一路沖進門。現在任和卻慢了下來,一步一步,慢慢朝著門外移動。
他在尋找他的oega,不放過每個角落的找。
在走廊搜尋無果後,任和差一點就下樓了,瀕臨失控邊緣的他,總算記得打了個電話給邵成益。
他早該打電話給邵成益,不管這個私生飯是不是殺害邵永茹的兇手,他都應該先報警。
走廊裡還殘留著一些apha的資訊素,然而電梯裡卻沒有。任和抬頭望向安全通道,那個人肯定是從樓梯跑掉了。
除非他是這幢樓的住戶,否則他肯定要走出這幢樓,肯定會被監控拍到。如果他是這幢樓的住戶,那麼一一排除就更方便了。
加上空氣中殘留的資訊素,雖然很淡,但也許還能提取分析出味道。
任和忍著焦躁,快速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邵成益在電話那頭激動地大喊:“這回肯定能把他抓著!太好了!太好了!我們已經發現殺害小茹的兇手跟簡希文粉絲的關聯,就在你給的那堆——”
“我有事,先掛了,你趕緊過來。”任和毫無停頓地掛掉電話,根本沒有心情聽邵成益詳細說明。
但是邵成益說發現了關聯,那麼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私生飯就是殺害邵永茹的兇手。
這麼一個危險分子,剛剛就出現在簡希文的身邊!
空氣中有一絲玫瑰花的香氣。
越靠近電梯越弱,任和轉身往回走,越接近樓梯,味道越明顯。
有那麼幾秒鐘,任和的大腦什麼也無法思考,只有一個想法:簡希文跟著下樓了嗎?
直到走到保姆房門前,越來越濃烈的玫瑰花香氣指明瞭主人還在這裡,才令任和恢複一絲冷靜。
毫無疑問,簡希文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從自己家跑了出來,躲進旁邊保鏢住的保姆房。
任和無法分析,也無法思考,他直接開啟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一如往常,很整潔。
這間保姆房最早是三個保鏢輪流住,到最近這段時間,幾乎只有任和一個人在住了。房間裡也只剩他的個人物品,門邊有一雙拖鞋,小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一個水杯,一個為了做仰臥起坐準備的墊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墊子歪了,好像有人經過的時候,不小心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