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和:“不行。”
攝像師:“……”
攝像師無語,保鏢大哥,你搞哪樣?人家oega都說可以了,你居然拒絕!我看你們兩個一路上膩膩歪歪的,就睡一個帳篷怎麼了?
簡希文臉都拉下來了,問:“這裡晚上會不會有野獸?我自己一個人睡帳篷,安不安全?你是我的保鏢,你怎麼能不來保護我?!”
攝像師趕緊贊同:“沒錯,說得對,有道理!”
任和:“……這樣,不太好。我就在隔壁的帳篷,有什麼事你可以立刻叫我。”
簡希文被下了面子,慪氣站起來走了,回了自己帳篷,“刷”一下把帳篷拉鏈拉上。
攝像師就看著任和站起來,去帳篷外哄他,好一會簡希文才讓他進去。任和進去,幫簡希文鋪防潮墊,拿睡袋,噴防蟲劑,事情都做好了,才拿了一個睡袋過來。
攝像師傻眼:“我沒有防潮墊?”
任和搖頭:“只有一個。”
攝像師暗示:“簡希文只有一個人,可以卷著睡袋睡覺。我們兩個人,只能把睡袋拉開蓋著……”
任和跟聽不懂他暗示一樣,自顧自進了帳篷。
夜還不深,剛剛晚上八點。但山裡十分寂靜,靜得只有蟲叫,跟不知哪裡的小獸窸窸窣窣穿過灌木叢的聲音。
攝像師縮在睡袋裡,地上又冷又硌。
任和屈膝坐在帳篷的角落裡,沒有躺下的意思。
即使任和沒有躺下,攝像師已經被他的資訊素威壓壓得卑微極了,睡也睡不著。
攝像師想不明白,任和明明也難受,為什麼要在這裡跟他耗?難道任和是什麼頑固不化的老古董嗎?認為apha跟oega就是不能獨處一室?
攝像師難受得翻來覆去。
他其實只是拼命控制著自己,但本能一直叫囂著讓他打倒眼前這個apha,去咬五米外那個oega的脖子。理智上知道打不過,本能卻說,去打啊,去搶啊,你的oega只能自己去標記!
“啊——”
寂靜中,突然爆發出簡希文的尖叫聲,短促又嚇人。
任和幾乎是瞬間沖出帳篷,跑到簡希文帳篷外。
“怎麼了?”任和問,沒有立刻進去。
聽到任和的聲音,簡希文拉開帳篷,小臉嚇得雪白,說:“剛剛外面有什麼東西,舔了一下我的腳!我在弄睡袋,腳就抵著帳篷,然後、然後那東西就隔著帳篷舔我的腳!”
任和檢查了一下,無奈道:“帳篷有雙層,你在內賬,就算有什麼動物過來,也不可能隔著外賬舔到你的腳。”
簡希文生氣:“真的有!我都聽見它的聲音了,吭哧吭哧。我不管,你得過來我這裡,我害怕!你把止咬器戴上,過來我帳篷!”
山裡很靜,即使攝像師沒過去,也把簡希文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一邊在心裡感慨,流量偶像真是有夠嬌氣,一隻小動物就把他嚇壞了。一邊趕緊勸任和:“你還是過去吧,我覺得簡老——簡先生說得很有道理。”
然後他就看著任和來拿了自己的揹包,從包裡翻出了一個帶密碼鎖的黑色止咬器,給自己戴上了。
真戴啊?
攝像師有些目瞪口呆。
是apha,都不喜歡止咬器這個東西。
止咬器意味著控制、壓抑、封鎖,甚至還有一點羞辱的意味。
帶密碼鎖的止咬器,攝像師很清楚,密碼只有僱主知道,這是為了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
兩個人那麼膩歪了,還有必要戴這個東西?
一瞬間,攝像師腦袋裡湧出了很多“身份懸殊”、“門不當戶不對”、“經紀人從中作梗”等狗血戲碼。
他就看著任和戴著黑色的止咬器,跟被束縛住了的猛獸一樣,一步一步走向簡希文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