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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容鈞動作停滯了一下,突然沒了興致,和魏昭明拉開一點距離,“......不知怎麼就養不活了,明兒若是喜歡,改日我們重新植一棵。”
魏昭明覺得自己又說錯了話,搖了搖頭,“留著吧,死了也有個形,權作紀念。”
吃過早膳,容鈞又說有事。魏昭明把插在玉淨瓶裡的秋波菊一瓣一瓣扯了下來,悶悶不樂,“你成日在忙些什麼?”
容鈞親了親他額頭,“今日家裡來了客,”他用金指套挑起魏昭明的下巴,讓他和自己對視,含笑道:“明兒不是想出去玩麼?我得加把勁啊。”
魏昭明以為他在說錢的事,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有多金貴?”又擺擺頭道:“那我成日呆在屋子裡等你,豈不就和你娶了個姨太太似的?”
“什麼姨太太,”容鈞的眼睛烏黑如夜,“你可是我八抬大轎娶的夫人。”
“有這種事?”魏昭明坐直了身子,惋惜地嘆道,“我居然連這個都忘了。”
容鈞用指腹慢慢擦過魏昭明的嘴唇,“無妨,不如我們再辦一次?”
魏昭明粲齒推了他一下,和容鈞笑作一團。他覺得自己像中邪似得,咯咯笑個不停。容鈞又和他耳鬢廝磨了一會兒,便去前廳迎客了。
魏昭明對容鈞的客人不感興趣,又開始四下亂轉。路上再次聽見了古怪的嘶吼,魏昭明腳步打了個轉,循著聲音找了過去,來到了三姨太的院子。
院子裡並沒有僕役的身影,魏昭明走過去推房門,推不開。
“三姨太?”魏昭明喚了一聲。
那嘶吼戛然而止,靜默了一會兒,屋裡突然爆發出翻箱倒櫃的聲音,裡面的人跌跌撞撞地沖到了窗戶邊上。
“啪、啪、啪——”三姨太的房間窗戶居然是玻璃做的,被裡麵人敲得哐當作響,魏昭明拉了一下,發現窗戶也是是被鎖住的。屋裡掛著暗紅色的窗簾,一張臉從窗簾縫裡往外張望。魏昭明便對她招了招手,用口型再喊了一聲:”三姨太?”
三姨太猛然扯開窗戶,她臉上全是烏七糟八的色彩,幼兒學上妝般可笑,根本瞧不出原本的容貌。她撐大眼睛盯了魏昭明好一會兒,突然唰唰落下淚來。淚水趟過臉頰,留下兩條黑色的淚漬。她的手拼命地拍打在窗戶上,喑啞的嗓子卻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只能發出忽長忽短的嚎叫。
魏昭明嚇得退後了一步,三姨太便雙眼大瞠,死死地盯著魏昭明,眼底深處滿是哀求。
魏昭明左右瞧了瞧,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猛地砸向窗戶的鎖芯。窗戶抖動了一下,鎖卻紋絲不動。魏昭明皺了皺眉,對三姨太擺擺手,再次蓄力砸向玻璃。這次玻璃咔嚓一聲,裂開了細密的裂痕,魏昭明又是一擊,玻璃便像流水般滑落下來。
三姨太的手臂急不可耐地從裂口伸出,她的手臂被尖刺的玻璃劃破,碎碎疊疊的玻璃渣子都染成了猩紅。魏昭明試探著靠近,三姨太亂舞的手一下子抓上魏昭明的臉,帶血的食指戳進了魏昭明的眼睛,痛得他低叫一聲。
魏昭明捂著眼睛揉搓了好一會兒,眯起另一隻眼看向三姨太,聲音有些惱怒,”我也是瘋了,居然想和瘋子交流。“
三姨太神情一滯,竟像聽懂了魏昭明的怨怒,眼底流出一抹愧意。她顫抖著手對魏昭明招了招,魏昭明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三姨太立即抓住魏昭明的手腕,魏昭明下意識地想縮回,但三姨太枯瘦僵直的手指勁如鋼筋,彷彿要嵌進魏昭明的骨頭。魏昭明吃痛地嚷道:”好好,我不動,我不動。“
三姨太這才放鬆了一點手指。她翻起大眼睛,驚恐地掃了一眼天空,太陽隱沒在烏雲後,光線越來越暗了。她讓魏昭明攤開手心,顫巍巍地伸出食指開始寫字。
她的指尖還帶著血,粘膩的血擾亂了魏昭明的判斷,他便焦躁地吼道:”你亂七八糟寫的什麼?簡單點,一個字一個字來!“
三姨太搓了搓手上的血,被魏昭明這麼一吼眼中的清明又開始渙散。她再次伸出手,一筆一劃在魏昭明手上寫了個”有“字,停了下來。
魏昭明不禁皺起眉頭,“有”——有什麼?
”然後呢?“魏昭明催促道。可三姨太只在魏昭明手心毫無章法地點觸,彷彿無從下手,魏昭明有些無奈,“你不會連字怎麼寫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