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別的捕食者,爪牙並不鋒利,好在他盯上的獵物也並不掙紮,甚至有點……主動?
一隻大手順著他腰側攀延向上,又在他肋側停留片刻,好似在猶豫掙紮著什麼,緊接著帶力一攬,沒等應秋滿反應過來,另一隻手也覆了上來,將他緊緊鎖在懷裡。
尖牙因殘存的理智,沒有第一時間去咬破獵物的喉管,留著生機的獵物竟變得如此囂張,託著他後腦撬開牙關闖了進來。
“唔……”
應秋滿不服,欲要反擊,只是剛有動作便被人推拒著堵回來,大有搶奪完空氣要將他憋死的架勢。
獵物手段高超步步緊逼,獵手一敗塗地想要逃離。
應秋滿攥緊徐漱元胸前的衣襟,起不了身才猛然驚覺,他們這樣似乎並非捕食追逐,而是……接吻。
理智回籠,就算真醉也該醒了大半,應秋滿迅速掙紮起身,胸膛起伏劇烈望著身下,雙眼帶著情意繾綣看著自己的男人。
“……艹。”
他倏然說了句髒話,而徐漱元卻微微偏了腦袋,耳尖泛著紅,握在他腰上的手愈發地緊。
“小滿,我看他們都這樣叫你,我也可以這樣叫嗎?”徐漱母音色微啞,聽起來極具誘惑,應秋滿大腦宕機沒有回答。
而對方的視線在他臉上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而後得寸進尺,低聲蠱惑道:“滿滿。”
“……”
應秋滿喉結一滾,心道:欠咬。
事到如今,這局面雖與他設想大相徑庭,但終歸是嘗到了。
望著徐漱元唇瓣上的血跡,與自己嘴裡嘗到的甜香,應秋滿回味了一下,決定暫時放過獵物,來日方長。
只是他再次要起身時,獵物自己追了上來,喘不勻的氣息裡,他聽見一聲:“好。”
好什麼?
應秋滿失去重心跌坐在徐漱元身上,沒等他驚訝身下之物,指腹觸控腰間,溫熱感如電流通遍全身。
“你……”應秋滿說不出話,抵著對方肩膀就要起身後撤,但為時已晚,他已然成了獵物的盤中餐。
……
窗簾因前夜行事慌忙沒拉緊,早上第一縷陽光就順著縫隙躍進來。
應秋滿半趴在徐漱元懷裡,被那陽光刺得眼睛痛,胡亂扯過被子掩上後,鼻尖蹭著某片肌膚,嗅到舒適好聞的香。
這對常年聞不到氣味的人來說,無疑是刺激大腦皮層快速清醒的傳奇秘方。
應秋滿眼睛半睜著,渾身僵硬沒有半點動作,大腦飛速回想昨夜情景,心跳加速帶動血液迴圈加快,致使全身滾燙起來。
說是酒後亂性,他是裝的實則另有所圖,對方顯然也是裝的。
說不是吧,他確實沒什麼別的藉口來掩飾自己的惡魔本性。
耳朵正好貼著對方的胸口,心跳規律不似他急促,呼吸平緩不似他刻意,應當沒醒。
應秋滿緩緩起身,相貼的肌膚剛一分開,涼氣就鑽了進來,他心下一驚來不及多想,就要順勢開溜。
然而他膝蓋剛要用力支起身,攬著他的手便帶力一抱,撥動他腰上的痠疼之感,要他再次折腰趴了下去。
要命,剛剛沒察覺,現在發現竟然這麼疼?
他眼神略有幽怨地望著徐漱元,對方得意地回望,眼睛裡那水一樣的蜜意叫他心頭一動,慌亂錯開。
“醒這麼早?”徐漱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