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現在的場合不對,他覺得應康程應該會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而後洋洋得意地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不過現在也不耽誤,應秋滿看著這位自以為捏著所有人命脈的高傲者,走向了他的榮譽牆——一面以合影裝飾起來的照片牆,掐著腰欣賞了一會兒後,這才想起應秋滿來。
“徐家這事兒瞞得深,上次只給你看了那麼一段兒,也是覺得徐漱元不會瞞你,這樣我也好能知道自己究竟是莫須有的猜疑,還是確有此事。”
“不過看你那麼難過,我想……應該都是真的了吧?”
應康程說話留有餘地,把他的目的包裝成猜疑,實則就是想得到應秋滿肯定的回答,進而才能利用這件事來拉攏應秋滿。
他原本的計劃是想先在應秋滿心裡紮根刺,後續等徐漱元為了圓謊,撒更大的謊後,再給應秋滿下一劑猛藥。
沒想到事情沒按他想得來,但結果卻大差不離,因此他這本就藏不住的狐貍尾巴,當即就甩了出來。
應秋滿不動聲色,垂眸自嘲似地笑了笑:“他怎麼會跟我解釋呢,藍希現在發展得挺好的,他同意的話,我們的聯姻就該結束了。”
配合著病容,他說這句話時如釋重負的樣子,倒真像那麼回事兒。
此舉一方面是表明他們之間的感情很脆,一方面是告訴應康程,他還是比較在乎藍希,在乎家人,所以才接受的聯姻,藍希發展好了,他自然不會呆在徐漱元身邊。
如原劇情那樣,他對徐漱元是利用,目的還是為了藍希,為了厲添。
應康程拍戲看演員那麼多年,在他面前演習當然是種考驗,不過應秋滿閱歷豐富,沒有聚光燈攝像機的情況下,他的演技其實很不錯。
起碼連應康程也看不出來。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瞞你了,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難過,但現在,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的。”應康程說著,起身將剛才從攝像機裡拿出來的儲存卡接上了電腦。
是像上次那樣的監控畫面,只不過不知道是放大了的緣故,還是本身監控就低矮,這段監控裡的人像很近很清晰。
兩個黑西裝的人在打地上的一位乞丐,隔著螢幕,應秋滿都能感覺到窒息。
不用猜,他也知道被打的乞丐是誰,那穿黑西裝的人,應秋滿知道是徐漱元的人,但這應該要應康程來告訴他。
一段畫面播放結束,另一段接著續上,這回是比較清晰的錄制影像,像是躲在車底偷拍的視角。
“你到底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能聽出是徐漱元的聲音,但語調有些奇怪。
應秋滿目光一動,盯著畫面中唯一露出肢體的人,看穿著應該就是了。
畫面裡的徐漱元說完後,開啟旁邊的車門鑽了進去,而後驅車準備離開,但畫面並沒有停滯,而是等了好大一會兒,才突然聽到一聲緊急剎車制動的摩擦聲,隨後一個人飛進畫面,面容痛苦地倒在地上。
臉轉過來時,應秋滿看清,是嚴叔。
這段影片的資訊,大概是嚴叔因為什麼事情一直糾纏著徐漱元,而徐漱元被弄得不耐煩了,直接開車把人給撞了。
應秋滿心口再次被堵住,不自覺地呼吸異常,胸口像有巨大的巖塊兒阻止著他呼吸。
但影片還在繼續播放下一段,是在一間病房內,看起來破舊不堪,嚴叔被綁在病床上,受傷的那條腿被綁著吊起來,讓嚴叔看起來更像一條案板上任人淩遲的魚肉。
時間顯示是前幾天的時候,那是他喊徐漱元把嚴叔從桐新醫院接走,徐漱元故意拍的這段,為的就是給應康程丟證據。
應秋滿原本還真被上一條影片給嚇到了,現在看到這一條,倒差點演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