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跟什麼?
應秋滿理解不了,但邱緣說話也多少帶點中二,因此他還算很能聊得上去,所以稍稍一把思路理清,應秋滿大抵知道了這些東西到底指代些什麼。
他垂目思忖片刻,敲下一行字:【委託人該不會是給你發任務的人吧,獵人先生?】
【太聰明瞭,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去演狼人,守衛委屈你了。】
狼人?那不就是對家了?
【你們這個角色,不分陣營嗎?】
應秋滿心中有了個大致想法,但具體對應的人還不明朗,只能確定這些人與應康程的電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不管是夜晚這個貫穿所有的時間意象,還是紅十字和隸禾,應秋滿總覺得這背後的網比自己現在拼湊起來的要大得多。
【或許跟你知道的狼人殺有億點點不同,畢竟對弈桌上,不止我們。】
葉禮的話依舊打著啞謎,應秋滿腦子裡雖然理清了不少東西,但總覺得缺少些什麼。
缺少……作案動機?
他也不再跟葉禮轉圈了,直言問他:【隸禾那幾個投資了《圓圈2》的人,我有詳細資料,需要嗎?】
【要要要,當然要!】
【拿資訊來換。】
應秋滿發出去後,唇角露出個不明顯的、得意的笑,聊天框上的“正在輸入中”顯示了很久,但始終沒有訊息發過來。
【你想知道什麼?】
應秋滿想知道的很多,比如女巫和預言家是誰,驚夢的目的是什麼,跟《圓圈》,或者說跟應康程有何恩怨。
他想到這裡,忽然某個關竅突然開啟,所以最終傳送出去的資訊,只問了一句:【投資人與電影是什麼關系?】
他等了一會兒,指尖在在福寶逐漸茂盛的毛發裡,輕撫的動作逐漸變緩,等到最後甚至僵硬地不動了。
啃玩具骨頭的福寶仰頭“汪”了一聲,好似在疑惑。
【邪神信徒和敲詐犯。】
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但應秋滿還是沒想到的是,竟然會用如此惡劣的形容。
倘若投資的人是應康程敲詐的物件,那麼把柄是什麼,電影的內容嗎?
《圓圈》確實是講述一些黑暗罪惡被尋仇的故事,那麼內容本身會是敲詐的籌碼嗎,還是說扭曲事實,將投資人的罪行隱去甚至洗白?
第一部的罪惡是富人在晚宴上“吃人”,尋仇的主角是個隱姓埋名了十年的受害人,她離開餐桌,在痛苦中成長,最後手刃食客。
應秋滿立刻在電腦上搜了三十年前這部電影的投資感謝,然而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當年這部電影,是應康程一人破釜沉舟做出來的,最後反響巨大,讓他一躍躋身到90年代最有價值的導演行列中。
故事確實精彩,被當時一些媒體報道說是反應現實黑暗,票房收益高也是應得的回報,然而一部懸疑電影的成功,無法讓它的導演一步登天,越身上層階級。
所以應康程是“邪神”,在敲詐勒索現實中的“食客”。
那麼第二部的招商會……是在吸納他的新“信徒”吧。
那……徐氏?
應秋滿心髒的跳動忽然混亂詭異起來,一種莫名的慌幽幽然冒出來,迫使他心頭上漸漸磨圓的荊棘再次生出尖刺,紮得他不住地絞痛。
“嗷嗚?”福寶見應秋滿的腦袋越來越低,直至把自己的臉埋進的小狗小小的胸脯,嘴裡呢喃著狗聽不懂的話:“別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