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剛從某個宴會裡出來,有汽車鳴笛的聲音傳來。應秋滿沒聽他們提起過,怕徐漱元誤會正要解釋,結果徐漱元的此刻力道突然加重,話就再次堵在了嗓子裡。
“他先答應我了,你下次吧。”
這下次可要等一年了,但徐漱元說得好像下週就能重新過一樣。
通話至今沒聽見應秋滿說話,並且聽徐漱元的聲音陰沉不客氣,厲添也知道自己該掛電話了。
掛完電話,厲添站在冷風裡,在這個美好的跨年夜,他甚至不知道葉禮在哪兒,只有某短影片app的特別關注在一個小時前發了新作品。
徐漱元將手機丟遠,轉過臉看懷裡的人。
應秋滿的視線繞過徐漱元望著天花板,床頭的小夜燈照出他眼裡蓄滿了水,眨一下眼睛就亮一下,小鹿一樣,徐漱元忍不住加快了動作。
……
應秋滿困得睜不開眼,但徐漱元偏捧著他的臉看自己。
“好疼,舌頭被你咬破了。”
應秋滿強睜著眼睛,很想說他活該,但最後也只是眨了兩下眼睛就閉上不看他了。
但徐漱元還要折磨他,晃著他肩膀又問:“你覺得我今天還有哪兒不一樣?”
他的手被帶著摸上徐漱元的臉,應秋滿指尖抓了兩下,覺得沒有哪兒不一樣,但人畢竟提示到這兒了,他用困得不靈光的腦子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帥了一點。”
往常易感期裡也只用抱著就能哄住,然而現在他都要困死在周公腳下了,徐漱元還磨著他找不同。
現在半夜兩點了,明天還需要去徐家吃飯,應秋滿不知道徐漱元究竟要鬧到幾點,翻身把被子一裹,悶著不再理人。
徐漱元不知是被誇高興了還是怎麼,果然沒再磨他,摸進被子裡將他抱緊。
一連熬了一週,應秋滿一覺睡到天光大亮,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
他懵了一會兒,炸著毛要回自己臥室收拾,剛到門口就聽見浴室的門開啟,徐漱元出來叫住了他:“衣服在我這兒,你不用回去。”
徐漱元只穿了居家長褲,上半身不著一物,轉身的時候叫應秋滿看見他背上幾道不明顯的紅痕。
應秋滿鼻孔緩緩出了將近三秒的長氣,進浴室關門的聲音有些大,把徐漱元逗樂了。
洗漱完後,應秋滿還是抱著衣服回自己的房間換,順手翻出抽屜裡那份婚前協議,白紙黑字沒寫他們需要履行正常婚姻關系,但也沒寫不能履行。
應秋滿沒談過戀愛,自然也不會知道分手該怎麼處理。他總是先想後果,再去規劃過程,奈何這一件事在他人生履歷裡是一片空白,白到徐漱元說了什麼,他都得回去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字典理解。
他好像……在喜歡我?
想到這個結論時,應秋滿自己都吃了一驚。
怎麼會這麼容易呢?
為什麼這麼突然呢?
“喂,怎麼了小緣?”應秋滿接到了邱緣的電話,對方聲音出來的一剎那,彷彿將他拉回了現實世界:“新年快樂小滿!”
“你也新年快樂。”應秋滿帶著笑的聲音異常柔和好聽,加上睡飽了的慵懶放鬆,徐漱元在門外也聽得酥進心裡,然而他開了門停頓一會兒,最後卻並沒有進來。
應秋滿聽見動靜去看,門外並沒有人,就以為是自己門沒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