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後,徐漱元沒有發資訊催他,應秋滿因為前一晚的事兒,心裡不清原由地堵著,進而導師要請他吃飯時,應秋滿推脫幾句後就答應了。
結果去了才知道,這是導師給他專案拉投資組的飯局。
“不用緊張,都是為師的朋友!”導師魏伯駒覺得應秋滿學識能力不錯,就是人有些沉悶內斂,有意想帶著他認識些人,把專案做大。
應秋滿以前沒少參與這類飯局,他長相不錯,酒量也很好,上司因此“重用”他。
只是後來他因為心理問題需要吃藥,拒絕了幾次後,上司便開始用各種理由停掉他的專案。
這導致應秋滿的病情加重,因此也開始對飯局有了恐懼和排斥。
“魏老師,我家裡……”應秋滿想拒絕,奈何魏伯駒眉毛一皺,腦袋一歪,故作可憐地望著他:“小滿陪我吃頓飯都不願意嗎?”
他無法拒絕別人,尤其是對他很好的人,魏伯駒雖然跟他是師生關系,但平常相處更接近朋友。
應秋滿低頭躊躇了片刻,手機一直沒有收到徐漱元的訊息,主觀客觀都沒有理由讓他拒絕,於是只能答應了。
他隨魏伯駒做東,坐在主位旁邊,進來的客人大多西裝革履,都由魏伯駒應對,偶爾問起他,他也只需要跟人做個自我介紹就行。
人差不多到齊後,應秋滿想要叫服務員,只是還沒起身便被魏伯駒拉住。
“還有一位大人物沒到,”魏伯駒怕這麼說會讓人緊張,又補充道:“跟為師關系特別好,你不用怕!”
應秋滿聽著,目光瞥了一眼魏伯駒另一側空著的位置,猜測是給那位大人物留的,於是他點點頭,重新坐回位置上。
桌上幾位大多認識,互相攀談起來。
等了沒一會兒,大人物來了。
徐漱元出現的時候,應秋滿的大腦短暫空白了,不知道是驚訝還是心虛,他匆匆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直到魏伯駒給他介紹,他才開口說話。
“我、我跟魏老師出來的,我、我叫應秋滿。”他磕絆地自我介紹,但感覺哪裡都不對,最終還是由魏伯駒給他解圍。
兩人之間隔著魏伯駒,可應秋滿的餘光總瞥著那側不容忽視的人。
飯桌上沒談多少生意,大多是朋友間的話題,應秋滿象徵性地喝了幾杯酒,只是他忽視了這副身體並非他原來的,幾杯後就有些暈乎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話題轉到了應秋滿的研究專案上來,他在得知魏伯駒帶他參加飯局的目的後,便已經在心裡打了一通草稿,然而在徐漱元到來後,他就把那些草稿忘了個幹淨。
他強穩住自己,看著還算清明,起身回憶著自己的專案,就著無數次臨場發揮的經驗,大方談論著自己的專案發展前景。
期間被問到投資回報時,他腦子頓了一瞬,這超出了自己知曉的範圍,但酒精也使得他並不怯場,憑著看過的資料記憶,笑著回答:“市場調研這部分是有一定時效的,但根據以往的統計來看,基本處於上升狀態,我相信産品會有不錯的回報。”
他鎮定自若地回答完所有人的問題,最後有些期待地轉頭看向徐漱元。
然而徐漱元沒有要提問的樣子,只是沖著他舉了杯,他便稀裡糊塗地回敬了一杯。
對方是何神態,應秋滿已經看不清了,但卻幻聽了一聲輕哼,貼著他的耳畔,叫他瞬間紅了耳垂,渾身不自在起來。
魏伯駒見他狀態不對,伸手扶了他一把,小聲詢問道:“還行吧,你師娘在外面,你跟他出去歇會兒?”
應秋滿對師娘不算陌生,但現在離開徐漱元的視線,他直覺對方會生氣,畢竟apha易感期時的佔有慾是可怕的,不管他們是否是因協議還是什麼而在一起。
“沒事的,我……”
魏伯駒打斷他說話,抬手跟桌上朋友解釋一句:“小孩兒,喝兩杯不行了,我先給他送出去醒醒酒啊!”
應秋滿渾身無力,被魏伯駒拉著出門,他茫然地望了望身後的徐漱元,發現對方根本沒在看自己,而是在跟旁邊人不知道聊些什麼,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忽然有些失落起來,乖乖跟著魏伯駒出門,師娘接到應秋滿時要開一間房給他休息,但應秋滿拒絕了,抱著腿窩在大廳的沙發上,安安靜靜地好似睡著了。
“你看著點兒啊!”應秋滿聽見魏伯駒走遠的聲音,而後是師娘責備老師喝酒,再然後他便聽不清了。
不知囫圇睡了多久,他恍惚聽見徐漱元的聲音:“酒量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