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逃了,她累了。生活就是這樣,不可能一帆風順,她要努力。
回到家裡,她拿出手裡的銀錢看了看。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就這點錢,怎麼僱人種植大量的藥草?看來得努力掙錢才行。
這幾次賣的藥材,她添置了工具和孩子的用品,沒剩下多少了。
她將孩子喂好,開始給孩子做小衣服。可她從來沒做過衣服。將他送的布料拿出來,挑些柔軟的,開始一針一線的縫補。
就在她用針將手指紮的都是針眼的時候,那裡正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顧姑娘可在家?”
任青平,不知道她夫家的姓,只好這樣叫她了。一想到他去衙門辦理身份文牒時候知道的資訊,他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
“是裡正嗎?在的,您快進來。”
思思將針線放下,起身去開門。在這裡,裡正對她也算照顧了,給了她住處,還幫她辦理身份文牒,她是感激的。
她開啟門,看著他站在外面,一臉為難的樣子,她的心裡一沉。
他走進屋裡,看著孩子在睡覺,他就坐在了地上的椅子上。
思思將門敞著,轉身看向他。
“裡正來有事嗎?”
她還記得身份文牒的事,只要辦下來,那她就可以擺脫那朱家一家了。畢竟那賣身契可是她的把柄。
任青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就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你的名字,身份文牒沒辦下來。我就自作主張給你改了名字,你看這樣可行?”
他說著,將那身份文牒拿了出來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思思一聽,趕忙走過去,將那文牒拿過來。一看上面的名字,顧心思。只是將中間的字改了一個。
她抬頭看向裡正,臉上一片慘白。
“裡正,謝謝你了。這樣剛好。這事讓你為難了,我很是感激你。其實我知道,我被爹孃賣了,那賣身契還在別人的手裡。這樣改了名字,也好,也好。”
她知道這事裡正恐怕知道了,也不再隱瞞,就將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
“你、先安心住著。不過你也別存僥幸的心裡,那賣身契有機會還是贖身的好。官府那裡都有備案,一旦被查出來,那可是要嚴刑處置的。”
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奴籍。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晉永康知道不知道?看來這事得和他說一聲。不然看晉永康對她的用心,日後恐怕更加的為難。
任青平不知道晉永康和思思什麼關系,但是據他所知,晉永康是為了讓她在這裡種藥草。
“好,我知道了。謝謝裡正了。”
她點了點頭,心裡想著,一定要快些掙錢,這樣就可以給自己贖身了。
她沒想到,改了名字還不行。心裡不免有些悲哀。
“不客氣,我先離開了,有事來家找我便是。”
他說完,起身離開了。思思站在那裡,久久的都在想著賣身契的事情。
晉永康在晚上就接到了任青平遞給他的訊息,他看完,將那紙條燒了。可想到她竟然是被爹孃賣了的。這訊息怎麼和他查到的不符?
他得到的訊息,說她嫁過去,夫君就死了。然後和她大伯哥在一起了,還有了孩子。看來這個事還得繼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