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好像是某個大型頒獎現場。
韓疏影,林淮心中默唸道,那是秦尋的母親。
“她是小尋的媽媽,你應該也認識,很有名的歌後。”說到韓疏影時,老人渾厚的嗓音顯得格外驕傲,“小尋的音樂天賦都是遺傳他媽媽的。”
“至於這個人。”他忽然指向一個角落,“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大兒子。”
先前的笑容一去不複,老人眼裡的光晦暗而又艱澀。
林淮記得,秦尋的父親是犧牲了。他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卻見秦世年負著手又坐回茶幾那邊,剪雪茄前才想起林淮還在這兒:“介意麼?”
林淮搖頭,燃起的雪茄叼在嘴中,秦世年起身開窗。
他眯著眼,深深吸了口,飄渺的煙霧在屋內搖曳:“你們還沒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聽小尋說,他有個喜歡的人,是個男生。”
少年時的赤誠之心,無論過了多久都顯得彌足珍貴。
“很快,那孩子就說你們在一起了。那個時候我就想見你了。”秦尋自小眼界就高,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他真的很想知道,秦尋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如今見到了,便覺得理應如此。
外形條件暫且不論,秦尋看中的自是極好。
那雙眼睛澄澈而又明亮,像極了夜晚時,莊園上的星星,他看向秦尋的目光是不摻算計,只有愛意。他的話不多,卻又體貼入微。
凡事細微見著,方才窺得始終。
和這樣的人走下去,才會幸福,才會長久。
能擁有一份幹淨而熱烈愛,性別已然不重要。
秦尋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太正常了。
也怪不得在他問出結婚是不是太快後,秦尋會說出那樣的話:“不快。按我原來想的,成年時就該把他拐回來的。”
“現在見到也不算遲。”林淮說。
秦世年道:“我對你很滿意,但我同時認為,一個合格的愛人應該為對方擋下力所能及的風浪,你說是吧?”說到最後,他很輕的笑了下。
他並非兩耳不聞窗外事。相反,他對秦尋匆忙出國這件事懷記在心。秦尋當年要是不出國,就不會被綁架,也不會斷斷續續病了這麼些年。身為一個爺爺,比起兒孫承歡膝下,他更願意孩子平安長大。
他不待見溫秋眠,又不好說什麼,要不是林淮是秦尋喜歡的人,他難免會將怨氣撒在林淮身上。愛屋及烏,大抵便是如此。
林淮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我和我媽說過了,她不會再摻和我們的事了。”
他也不再是那個無能為力的少年,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面。
秦世年滿意地吸著雪茄。
雖說秦家給林淮安排了房間,但林淮還是和秦尋睡在一塊。
林淮一回來就看到秦尋搬出一個保險箱。
秦尋招呼他上前,拍了拍這個保險箱:“你猜猜這裡面是什麼?”
能用保險箱裝起來的東西,自然是貴重的物品。富到秦家這個地步,錢早就不重要了,裡頭必然不會是錢或金子之類的。
於是林淮大膽猜測:“股權證書還是工商登記資料?”
秦尋開啟保險箱:“這玩意我雖然有,但不在裡面,這裡面是我媽給我物件的。”
保險箱裡面是一大疊檔案和房産證。
“我媽猜我將來的物件大機率沒我有錢,而且不一定是女的,就打算送這些實在的,不分男女。這些年過去,這些東西價值升了不少。”
林淮抓住關鍵詞:“不一定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