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硯竹靠在紅色車身上,平日淩厲的眉目像是含了一汪春水,多情動人,面若桃紅,顯然喝醉了。
秦尋想扶額。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都跑去喝酒了。
“姑。”他走上前,眾人望向他。
“你怎麼來了?”她吐氣如蘭,“不是讓你叫代駕過來嗎?”
她許久沒有回國,對國內新發展的事物都是陌生的,不會打車也不會叫代駕,只好叫秦尋代為操勞。
“剛好在附近,不放心你。”秦尋道,“代駕很快就來了。”
有人問:“硯竹,這你侄子啊,一表人才,看著就討人喜歡。”
顧硯竹淡淡應了聲。
秦尋微笑著朝他們致意:“叔叔阿姨們好。“
不知是誰突然冒了句:“和南枝有點像啊。”
“一兩分吧。”
“哪有?我看著可不像。”
“角度不同吧,我也覺得有一點點像。”
顧硯竹懶懶掃了他們眼,周圍總算是安靜下來。
剛好這時代駕來了。
上車後,秦尋發現顧硯竹一直在看他,問:“怎麼了?”
“沒什麼。”顧硯竹收回打量的目光,“只是他們都說,你和南枝像,可我看了這麼些年,卻看不出哪裡像。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愛笑吧。”
依他之前從她們口中所描述的,那個南枝和顧硯竹關系匪淺,很有可能是女朋友,還是去世多年仍為忘卻的白月光。
顧硯竹仰頭靠在椅背上:“只不過,她可沒你這麼機靈,傻乎乎的。”
秦尋想,這個狀態不錯,沒上個醉的透底。
送人回公寓後,秦尋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回去。這裡離林岸水苑不算遠,等車來的時間都夠他騎回去了。
回到家,他就發現門口多了一個垃圾袋。
裡面,林淮把客廳的窗戶全開了。
“怎麼了?”秦尋問。
林淮面無表情道:“他吐了。”幸好接的及時,不然下午剛拖的地就白拖了。
這小子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火氣不斷上升,拳頭硬了。
所以門口那袋,是賀之恆的嘔吐物。
秦尋說:“明天他走的時候讓他帶走,我去給他找套睡衣。”
“拿我的,有套新的。”
“行,那我們擠你房間睡吧,把他搬到我房間。”
“搬我房間,你的床比較大。”林淮道,“你先去洗澡吧,我來處理。”
秦尋說不出哪裡怪怪的,但還是應下了。
浴室裡熱氣彌漫,水聲倏地停下。一道推門聲,秦尋從裡面出來擦拭著濕發,抬眼就看到林淮坐在自己對面,突然心悸一瞬。
幸好先前在浴室裡就被水汽燻得臉紅,不然現在面色變化會更大。
面前少年發間的水珠劃過精緻纖長的脖頸,而後沒入衣下,引人遐想。原本瓷白的面板透著一身薄粉。沐浴露清爽好聞的味道飄過。
林淮情不自禁的滾了滾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