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麻溜的灌了杯酒,將空杯底給他們展示。
“好酒量!”
“舒大美女就是豪爽,敬你一杯!”
眾人嬉笑著,氣氛到了高潮。
“誒客氣了客氣了,我敬你。”舒虞忙不疊地又倒了杯酒敬他。
觥籌交錯間,酒氣彌漫,好不熱鬧。
同學會彷彿穿梭多年,一如當時他們聚餐那般 。
只是眾人都清楚,他們的心思早不如當初那般幹淨了。
應付完這群老同學,舒虞總算是得了空。顧硯竹背景大,這是他們早就知道的事,所以人家無意他們也不敢招惹。
閑閑無事,兩人索性低聲閑聊起來。
“你工作很忙嗎?”顧硯竹顯然說的是她那句“忙工作忙家庭”。
“還好。”舒虞想了想說,“剛畢業時大環境好,我進了個剛起步的公司,算個小股東。雖然大公司沒有飛黃騰達,但發展也不錯。家裡那兩小的也還算省心,實在不行還有我老公管著。”
舒虞湊近顧硯竹,壓低聲音道:“我就單純不想來。”
顧硯竹神色很淡,但舒虞還是從她臉上讀出幾個字——為什麼。
顧硯竹記得,舒虞很喜歡熱鬧,同學會怎麼會不願意來呢。
舒虞解釋:“人都變了,他們心裡都憋著心思。與其說這是同學會,都不如說這是個沒有價值的應酬。來了幾回就不想來了。”
確實,顧硯竹抬頭瞄了一眼熱鬧中心,曾經眾人瞧不起的那個矮挫窮,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大公司的經理,被眾人吹捧誇耀。
心中無限感慨,最終卻只能歸結為物是人非。
有個禿頂的啤酒肚喝上頭了,面頰酡紅道:“誒,你們還記得南枝和吳柯然嗎?這兩也是大美女,402當年可是著名的美女宿舍。只可惜紅顏薄命,不然現在也該在這兒一起喝酒。”
此話一出,空氣幾乎凝固。
包間裡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顧硯竹和舒虞身上,舒虞也悄悄打量著顧硯竹,視線中心的當事人卻若無其事的盯著酒杯。
顧硯竹、舒虞、南枝、吳柯然,當年是一個宿舍的,關繫好的不得了。
大二那年,南枝和吳柯然泥石流遇難。此後,舒虞消沉了好一陣子,顧硯竹不留音訊,出國直到今天才再見。
見顧硯竹沒什麼反應,連忙有人扯開話題:“對了,你們還記得王教授嗎?地中海的那個。現在退休了,孫子也上大學了,咱改天要不去看看他?”
“行啊,那老頭人還挺好的,請全班吃過冰棒。”
“帶我一個,趁現在多看看吧。”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換了個話題,顧硯竹心底發笑,悶了杯酒。
舒虞看著她說:“你少喝點。”
“我心裡有數。”
五月的夜晚有些燥熱,林淮抱著早就凍好的西瓜來到餐桌前。
秦尋放了一首歌,如一月寒風,格外悽涼凍人。
林淮只覺的格外耳熟,問他:“為什麼要放歌?”
秦尋微笑:“因為儀式感。這是今年的第一顆西瓜。凍人的西瓜配上凍人的音樂,絕配。”
“……”林淮又問,“這是什麼歌?”他有點好奇。
“流浪者之歌,a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