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就這樣陷入了沉默。
粉色便簽紙使記憶一點一點回流,這盒還未送出去的巧克力已經是第八盒了,也是唯一一盒除了巧克力以外,還夾帶著一張寫著勇氣和被隱藏多年的情感的紙條。
就晚了一步,就差那麼一點,江曦澄就能知曉——
有這麼個女生一直在愛慕著她。
“你……”沉默好半晌,江曦澄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直視著眼前的人,“你心悅誰?”
面上風平浪靜,但顫抖的聲帶已經出賣了她內心此時的波動。
“你心悅的那個人是誰?”她又問了一次,眼淚隨著說出的話語緩緩掉出眼眶。
林柔頓時覺得心髒傳來一陣猛烈的疼痛,好似有一部分被生生挖掉了似的,忙把人摟進懷裡,試圖以這種方式來彌補上空缺的那一處。
“我喜歡的從始至終,唯姐姐一人。”
意料之內的答複,可越是這樣江曦澄就越難受,她緊緊揪住面前的西裝布料,邊抽泣邊控訴著:“你送東西就當面送啊,幹嘛每次都要偷偷摸摸的……我怎樣才能知道那是你啊?”
“甚至連名字都……不肯留給我唔——”
還未說完的話語盡數被林柔吞沒,此刻只剩下兩顆正在劇烈跳動的心髒。
彼此都想沉溺於此。
這摻雜著苦澀淚水的一吻,裡面有太多的無法言說,只有一樣是你我都清晰明瞭的。
“愛。”
江曦澄冉冉退開,抬起一雙水眸深深注視著人,問:“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林柔意猶未盡地點了點近在嘴邊的嫩唇,左手輕輕撫上白淨的臉蛋,江曦澄也十分乖巧地把臉往其手心裡靠。
這副模樣何其的惹人憐愛,引得林柔不禁嚥了下口水,啞聲道:“很久之前就喜歡了。”
還作勢回想了下,“可能是剛從媽媽肚子裡出來的那一刻起吧。”
“……”江曦澄現在可沒心情聽她開這種玩笑,想生氣但又莫名其妙氣不出來,索性直接背過去不理人。
林柔見狀忙去到人跟前,細心哄慰著:“姐姐乖,不哭了好不好?”邊說邊把江曦澄的手按到心髒的位置上,“姐姐你摸摸看,柔柔因為姐姐掉的小珍珠,這裡現在可痛了呢……”
“你活該,怎麼還沒疼死你!”嘴上雖這般強硬,但那隻手卻是非常主動地去幫人揉揉,像真的在問‘痛不痛’一樣。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我對那些事竟還一無所知,你這樣顯得我好壞……”
“怎麼會?姐姐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林柔微曲下身把人打橫抱起,走到近處的沙發坐下,順帶調整了江曦澄的身位讓人面對著她坐在雙腿上。
房間外的世界格外熱鬧,沉浸於宴會氛圍的人們絕對想不到,那個只要被提及到就會伴隨著‘冷漠’,‘難接近’等類似詞語的人,此時正對著另一人低聲下氣,喁喁細語。
“因為我想要姐姐無所顧忌的愛我。”
“無關其他,就單純愛我這個人。”
“什麼意思?”江曦澄道:“你這人老是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然後又讓人掉眼淚的話。”
“你是不是時間很多啊林柔?你都不心痛自己的青春嗎?你很喜歡等人是不是?”
林柔發現江曦澄有一點非常可愛,那就是在哭的時候很喜歡一邊流珍珠,一邊氣勢洶洶地問出一連串問題。
“可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呀,這一點就足夠了不是嗎?”
“時間的早晚並不重要,姐姐不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嘛。只要以後能陪伴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光是這點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江曦澄:“……”
“我之前就該跟你這個一上來就叫我洋娃娃,還說要帶我回家的大傻逼直接走的。”
這樣或許就可以談個青梅戀,林柔就不用等待,也不用那麼費勁地去記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