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我我是第一個!第一個呢!”她抱著畫興奮地往外跑,嘴裡還不斷念著:“我是第一個,她說我是第一個耶!”雙頰上的淡紅色早已加深。
江曦澄只是跟在她後面笑得無奈。
“誒誒誒,你是真的要在我家住這麼多天?”把尾巴搖得正歡的小狗叫住。
林柔把畫暫時安置好,順便喝了口馬克杯裡已經涼掉的菊花茶壓壓驚,這才到江曦澄面前有力的“嗯”了一聲。
“我衣服什麼的全都拿過來了,姐姐可不能趕我走。”覺得這麼說還不夠,她又伸手指向門,道:要不然你即將會看到蹲在家門口的流浪漢。”
江曦澄:“……”
“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啊!”
兩人在樓下胡鬧了一番,直到彼此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才想起要點外賣來吃。
“姐姐。”吃飯時林柔突然叫了她一聲。
“怎麼了?”
“嗯……”林柔今天一直想問昨晚在浴室裡的事,但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也在猶豫著要不要問。因為這也算在揭江曦澄陳舊的傷疤,怕激起她的不悅讓情緒再次失控,可這件事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被忘掉,她不想江曦澄一個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獨自一人被痛苦侵蝕。
“說話呀?”
眼前的人笑如溫和春風,眉眼裡盡是柔情。
玉白的脖頸上咽喉輕微上下滑動了兩下,“姐姐,還記得昨晚在浴室的……事嗎?”終於問出口了,可她此時的心也隨著音落而高高懸起。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起江曦澄,原本還在彎著的嘴角在聽完她說的話後立馬癟了下去。
“這麼快??”林柔差點跪下,意識到江曦澄情緒的變化,她急忙解釋:“姐姐不想說也沒關系的,我只是問問,問問而已。你可千萬不要不高興啊,都是我不好就不該亂說話的——”
在話未說完前被一陣風鈴般悅耳的笑聲給打斷了,只見江曦澄重新拾起笑容,輕聲對她說:“你想聽嗎?”
林柔怔住了,如果用四季來形容,江曦澄的笑是在冬春輪換的最後幾日裡,吹化冬雪的一陣春風,讓人感到心安的暖和。
“我會是最佳的傾聽者。”專屬於你。
“嗯……我有過焦慮症,之前高中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毛病休過一段時間學。其實,我早就好了藥也停掉了,是我決定不再糾結於死結的時候。昨晚那是一瞬間發生了太多麻煩事兒……有點被刺激到了,所以才會讓一些早已死去的事趁虛而入。”
她面上的表情很是輕松,語氣亦是如此。
“你應該被嚇到了吧,對不起啊。”
林柔沒立刻回她的話,起身走到她旁邊拉開椅子坐下,拉住她的手,慢慢的把她擁進懷裡。
聲音悶悶道:“並沒有的,姐姐把我想的也太弱小了。其實,我很希望姐姐能多用用我,別只對我客氣,哪怕是朋友間的信任和依賴也好。可是,姐姐每次都會拒絕我,大多數都是我無理取鬧才換來的。我真的不想在姐姐面前不成熟,但是又別無他法。”
“姐姐不能,不能就把我當外人啊,我會傷心的……”
“我能幫上忙的,我真的可以的。所以……能不能也多找找我呢。”
江曦澄聽完她這富有深意的話,不禁愣住,隨即莞爾。
“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