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林柔去沙發坐下後,自己便去廚房裡找一次性杯子給人倒水。翻箱倒櫃找了好一陣才發覺自己好像壓根沒買這玩意兒。
雖然說起來有些誇張,但除了她家裡人和莫懷卿他倆以外,某種意義上林柔還真是這個房子的第一個客人。
所以這裡根本就沒有能用來招待客人的這種東西啊……
在她忙著找杯子的期間,林柔就乖乖坐在小沙發上靜靜環視著這個小房子的佈局。
江曦澄把她的小家佈置得像故事書裡的蛋糕屋,所見的傢俱好似會說話一般,彷彿都在跟林柔打著招呼,歡迎著她來做客。
用江曦澄的話來說就是:“它們都是我可愛的傢俱朋友們。”
就比如林柔現在就和一隻超大的兔子玩偶,一起坐在只能夠容納下兩人的榻榻米式的懶人沙發。能想象出來,江曦澄平時抱著它躺坐在沙發時的樣子。
林柔盯著這只兔子看了好一會兒,隨後把目光轉移到掛在沙發上方的一幅畫,畫內是一位穿著白裙的少女躺在一片萬紫千紅的花海上。
這幅畫的用色非常大膽,但又無過之處,無論是畫的整體框架還是色彩,一切都恰到好處。
但這幅畫有一處地方與之有點割裂,那就是畫上少女的神情。常理來說躺在一片花海上理應是美好幸福的表情,但畫中的少女,眉頭微蹙,仔細看的話臉上還畫有淺淺的淚痕,胸口處飄落著幾片紅色,讓人分不清是花瓣還是——
就在林柔剛想湊近一些看時,這邊的江曦澄終於在某個櫃子裡掏出了個未拆封的馬克杯,邊拆邊朝她這邊走過來。
江曦澄眉頭緊皺,總覺得這個包裝盒好像跟她作對似的,死活拆不開——不對,應該說是她沒力氣開啟。
她今天睡了半天,滴食未進,加上腹痛未緩,自然就有些乏力了。
見她這般固執地在拆那個包裝盒,林柔從她手中接過去,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道:“去坐著吧,我來就好了。”
江曦澄看著她,懵懵的應道:“噢。”
她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她覺得自己每次來姨媽的狀態跟被盜號了一樣,一來傻三天,都不知道自己是被疼懵了還是怎麼樣。
記得最傻逼的一次就是在高中時,一節英語課上那時候也是來姨媽的第一天,老師明明說的是背第二單元的單詞,明天的課上將會默寫。自己也不知道聽哪兒去了,竟背到了第四單元去了,結果就是默的磕磕絆絆的微笑:死亡版)。
“姐姐應該還沒吃東西吧。”林柔溫聲道:“我在樓下的時候就叫好了外送,現在應該也快到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姐姐的胃口,但還是先吃一點墊墊肚子先吧,晚上再讓姐姐來決定吃什麼。”
她泡了杯不知道在哪兒找到的紅糖薑茶端過來給江曦澄,順勢在人的旁邊坐下,還不忘把那只有點礙事的兔子玩偶給抱走。
江曦澄雙手捧著林柔泡的熱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剛剛在說什麼,恍然道:“啊?你還叫了外賣?”
因為她的反應有點大,林柔一時有點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嗯”了一聲。
江曦澄說:“你這人怎——怎麼這麼好啊!真是的,多少錢呀?我轉你。”說罷就拿起手機準備給人轉錢——
“別別別,不用,不用給我轉的!”林柔按住她的手,阻止她動作道:“我不是說了要帶你去吃好吃的嗎?今天看樣子姐姐八成是出不去的了,所以就換成了外送。姐姐就算轉了我也不會收的!”
她的語氣非常堅持,人家這般貼心,任是江曦澄也不好意思再次拒絕。
況且她現在也是真的餓,倒不如接受人家的好意。
“那你晚上留下來吃飯吧,我請你。”這樣做她才會吃的心安理得。
林柔本想晚上也由自己來出力的,但想都不用想江曦澄肯定是會拒絕的,不想被趕出去的話誇張了)最好就是順著她。
過了一會兒,“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林小姐,您的餐點已送達。”
林柔起身去開門拿外賣。她提著一個帶有黑白天鵝標誌的大保溫袋進來時,江曦澄就倍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