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打到許晟從未教訓過他,就算孟月升瞞著他搬出綠園他也沒有動過手。
這是他第一次打孟月升,許多父母教訓孩子慣用的方法,打手板。
孟月升有多疼他就有多疼,仍然堅持打了十下,把那隻白嫩的手心打得充血紅腫。
孟月升在他打第一下眼淚就含在眼眶裡,硬是強忍著沒有出聲求饒,等許晟打完松開他,他才把手縮回被子裡,轉了個身背對許晟,像這輩子都不跟他說話了。
許晟打他的那隻手也是痛得發麻,但這點痛遠遠比不上接到楚南卓電話時,哪怕知道孟月升沒事仍然肝腸寸斷的悲痛。
他知道孟月升沒了是什麼滋味,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只剩下骨灰,再也看不見,摸不著,也夢不到。
還活著的人餘下所有時間都將用來思念,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這種傷筋動骨的思念才會停止。
“你考大學不容易,更應該聽話一點,孟月升。”
孟月升慢慢轉過臉看他,眼淚靜靜滑落眼眶,被許晟淡著臉伸出手指勾去了。
“今天的事不管我要以什麼身份,你的父親,你的哥哥,還是你的男朋友,我都要你知道你的安全在任何時候都是第一位。”許晟收回手,冷靜得有些冰冷地垂眸注視他,“我不在乎你有什麼原因,沒有下一次。”
孟月升怔怔看著他說不出話,他想他是有些嚇到他哥哥了。
“記住了嗎?”
孟月升緩緩點頭,委屈地抿了抿唇,“我想睡覺,可是我手疼得睡不著。”
許晟無奈輕嘆,“哥哥給你吹吹。”
孟月升又把手伸給他,這次許晟臉色緩了許多,小心捧著他被打紅的手輕輕吹氣。
孟月升一夜未歸,上午第一堂課倒是沒有遲到,換了身新衣服幹淨清爽地出現在教室裡。
王曉良眼神複雜地看著他走過來坐下,欲言又止了片刻還是沒有說什麼話。
倒是孟月升主動問他們酒吧起火的原因有沒有調查出來。
潘俊說:“好像是電氣線路故障,剛好邊上有可燃物,火一下就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孟月升點點頭,不再問了。
潘俊多關心了一句,“回去你哥沒生氣吧?”
“生氣了。”孟月升覺得丟人,沒說自己被打了手的事。
下課後,王曉良故意慢慢收拾書包,見他們三人收拾好了才道:“對了,今天我得去一下社團活動室,你們先走吧。”
“行,那我們先走了。”
王曉良等他們都走了後才從另一邊門出教室。
孟月升和徐靜談戀愛的時候他經常聽孟月升說要去哪裡找徐靜,對徐靜的行蹤有個大概瞭解。
為瞭解開心中的疑問,他守到了同樣剛下課的人。
“徐靜,能跟我聊幾句嗎?”
徐靜雖疑惑,但還是跟同行的人說了一聲,跟著王曉良走了。
“你想跟我說什麼?”
王曉良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出口,“你跟月升分手,是因為許晟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