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孟月升點頭,他一週就這兩天能上班,錯過就只能等下一個星期。
“行,那你就老時間過來。”店長從帶來的包裡拿出一個塑膠袋,裡面是一個煮雞蛋,“吃嗎?家裡煮的。”
孟月升笑著搖頭,“我哥可能要來,我跟他吃早餐。”
“那你回去路上小心。”
孟月升戴好奶奶織的圍巾和店長道別,推門走進冬天寒冷的清晨。
此時太陽還未出現,天空是魚肚一樣的白,環衛工把街道掃得幹幹淨淨,路邊的早點鋪子忙得熱火朝天。
返回大的路程是一個小時,孟月升回到宿舍室友們已經起了,吃完早餐他們也要去兼職打工。
孟月升一夜沒睡,又是頂著寒風回來,擔心生病一回來就鑽浴室洗熱水澡,洗一半就聽到室友在外面敲門。
“月升,我們走了。”
“好。”
洗完出來宿舍已經空無一人,孟月升擦著頭發確認桌上充電中的手機,沒有任何未接來電。
許晟電話裡只說一早就到,根本沒說幾點,高鐵淩晨零點到六點是檢修時間,期間沒有任何班次,許晟要怎麼一早到這來?自己開車嗎?那有上千公裡,就算許晟結束通話電話後馬上出發也來不及在早上趕到市。
想起自己還有個三明治,孟月升從袋裡翻出來吃了,吃飽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中午十二點孟月升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開啟手機有很多未讀訊息,但沒有一條是許晟發來的,也沒有任何未接電話,孟月升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松一口氣。
許晟會很生氣這是可以預見的,他沒有告訴他一聲就從綠園搬走,設身處地想一想這確實做得很過分。
可是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他一定得從許晟的家搬走,強留在一個不屬於他的地方到頭來只會為難所有人。
孟月升心虛,害怕,但他不後悔,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不管許晟有多生氣。
過了半個小時,許晟發來一條訊息,或者說一個地址,是大附近的一個酒店和門牌號。
看到這條冰冷的訊息孟月升心裡便突突地跳,已經感覺到大事不妙的氣氛。
他磨磨蹭蹭半小時才到酒店樓下,又在大堂拖了十五分鐘,到了房間門口又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來回走,最後把心一橫敲門了。
“哥,我來了。”
給他開門的人沒有看他一眼,高大的背影只有說不出的疲倦,似乎是累極了。
許晟開了將近十二個小時的車,他已經等不及高鐵,他連一個小時都等不了,他要當面問孟月升為什麼這麼做。
可是見到人了許晟只剩疲憊,憤怒早已在長途駕駛中被消磨殆盡。
他坐在床邊,冷靜地問:“吃飯了嗎?”
孟月升不敢走進去,關了門也只是站在那裡,說:“還沒有,你吃了嗎?”
許晟沒有回答,“想吃什麼?”
孟月升有點受不了這個氣氛,明明已經發生了,許晟卻在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
“哥,以後我就在這裡住下,不回去了。”
許晟聞言一頓,英俊深邃的眉眼難掩疲憊,但他只是沉沉的,靜靜地看了孟月升一會兒,然後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