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佩那天晚上回來一次後,第二天早早就走了,這幾天都沒有回來。池清宥平時不在家,她也幹脆在公司附近長租了酒店,省去開車通勤的時間。她不怎麼跟池清宥講工作上的事,所以池清宥也不知道她是住公司那邊還是出差。
不過這倒是給了池清宥自在的空間,至少跟姜鈺打電話時不用三心二意,緊張池佩會不會突然叫自己一聲。
晚上十點,池清宥已經完成了今天所有的學習任務,甚至讀完了之前看到一半的外文書,可姜鈺還沒有打來電話,也沒有發來訊息。
今天不去做志願者,怎麼反倒比之前還晚呢?池清宥有些納悶。或許姜鈺只是臨時有其他事情,和其他朋友出去玩,或者福利院的事情,也可能只是在跟院長他們吃飯聊天。白天他們還聯系過,他只是遲了一會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池清宥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他心裡隱隱堅信,姜鈺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而無言消失。今晚這樣,只會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擔心打電話會打擾姜鈺,因此只是發訊息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大約半小時後,姜鈺回複:對不起宥宥!我沒事,但現在在醫院,晚點發訊息說tt
在醫院?姜鈺生病了,還是別的人生病了?或者是狗的病又複發了?池清宥設想了無數種可能。他看了眼時間,將近11點。
沒有過多糾結,他問道:在哪裡?可以給我發一下定位嗎?
不等姜鈺回複,他補充道:我已經出門了。
換好衣服後,他看到姜鈺發來一個定位,顯示是某街道派出所。姜鈺說他很快就會過去。
池清宥打了車,收起手機出了門。鎖上院門時,他下意識看了眼門口的監控,鏡頭的紅光直勾勾地照著覆蓋區域,像一隻不知疲倦的眼睛。他神色未變,只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池清宥家所在的小區離目的地頗有些距離,他到的時候,姜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池清宥擔憂地問。
“說來話長,”姜鈺的表情不像是難過,倒像是有些憋悶,“先進來,外面冷。你穿得太薄了!”
他們在大廳的長椅坐下,姜鈺這才講起一整晚的經過。
“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於姐突然給我打電話,說狗狗的狀況突然變得很差,”姜鈺說,“和之前的症狀差不多。可是狗糧前幾天已經全部換新了。而且上次就檢查過狗糧,完全沒發現什麼問題。”
“於姐覺得不對勁,就去調了這兩次時間前後的監控,結果真的查到有可疑的人來過。只有昨天的監控拍到了他,那人靠近過水槽,救助站裡沒人認識也都沒見過。
“所以於姐就讓我們先去寵物醫院找醫生,她自己拿著監控錄影來報案。醫院那邊剛安頓好,於姐這邊......我也剛到,不知道怎麼樣了。”
“惡意下毒?”池清宥皺眉,十分不解,“這麼做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姜鈺打了個哈欠,沒骨頭似的靠在池清宥肩上:“宥宥,有些人的惡意就是沒有理由的。他們不需要從壞事上獲得什麼好處,只是看到散發惡意的物件會因此受到傷害,就足以滿足他們的惡趣味了。”
池清宥握住姜鈺的手,沒有接話。他想起那些對姜鈺惡語相向的同學,想起姜鈺不甚明晰的身世。
你曾經會有多少次為這些人而感到難過呢?他如此想到。
姜鈺又打了個哈欠。他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而且晚上沒吃完飯就去了救助站,現在真的很餓。
他眯了眯眼,盤算著回去時吃點什麼填飽肚子。
“給。”
一個麵包被遞到姜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