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他起身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大聲重複了一遍這個訊息。
陳楚年哭喪著臉:“這也太突然了吧,離考試最多隻有兩周吧?”
崔簡沒什麼感情地拍了拍他的肩:“沒什麼的,一場考試而已,往好了想,不到兩周就能放寒假了,這不值得高興嗎?”
“......考完試過年,更可怕了。”
“放假後一起出去玩吧,”鄭正插話道,“我知道有家巨好吃的火鍋店,特別正宗!”
他剛說完,大家就一鬨而散,漠不關心地邊討論著考試範圍邊往自己座位走,絲毫沒心情在這個節骨眼上討論吃飯娛樂的話題。
池清宥拎出姜鈺的手,關心地問:“最近學的內容都明白了嗎?統考的題目會比平時簡單,應該沒問題吧?”
“唔,還行。”姜鈺支支吾吾地答道。學肯定也學了,只是突然願望已經實現,就沒有之前那麼大動力了,因此提起來總是有些心虛的。
他心裡藏不住事,有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池清宥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
“那你把這套卷子做一下吧,這兩天盡快拿給我。”池清宥挑了各科試卷,貼心地做好標記放在姜鈺桌角的一摞練習冊上。題頭邊用紅筆寫上了截止日期,清一色的星期二。
那套卷子是池清宥常用的難題卷,再加上滿課,姜鈺覺得自己狗命不保。但池清宥那麼努力,他也不好意思不學,因此只是提了個合情合理的小要求,希望週三可以一起去校外吃晚飯。
池清宥樂得鼓勵他,便答應了。
終於,姜鈺在省去兩天晚飯時間、一小時睡眠以及難以計數的插科打諢休息時間後,成功在週三早晨交上了作業。
池清宥本就不愛拖延,拿到卷子就利用課餘時間幫他修改,盤算著晚上回宿舍後給姜鈺講題。
下午競賽課前,他專心地盯著一張生物試卷,指間夾著紅筆轉來轉去,往常已經開始做的題冊歪斜在一邊,無疑吸引了好奇心過剩的齊時宴。
他拉著椅子坐近了些:“池哥,你今天怎麼在看生物題啊,這不是你的吧?”
幾個紅色的叉號太顯眼,一看就不是池清宥的水平。
池清宥點點頭,隨手在遺傳圖譜上做了幾個記號:“嗯,姜鈺的。”
齊時宴一手托腮,側身道:“你們說開了?”
“又是林川告訴你的?”池清宥頭都沒抬,繼續算著分數,“他跟你說我去福利院了?你倆關系也不錯。”
齊時宴理直氣壯地“嗯”了一聲,又說:“池哥,晚上一起吃飯嗎?”
上次啟安之行後,姜鈺對齊時宴的敵意似乎少了許多,偶爾一起吃飯也不像之前那樣不高興。
池清宥沉吟片刻,答:“不了,他會不開心。”
畢竟這是答應姜鈺的獎勵,他不會希望別人去的。當然,池清宥自己也隱隱有著如此的偏心。
齊時宴並不感到意外,不怎麼遺憾道:“好吧,果然談戀愛的人就是和單身狗不一樣。”
“......”池清宥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用無語的眼神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他似乎還未感受到關系的轉變帶來了哪些實質性的變化,看起來只是姜鈺更粘人了些,肢體接觸更多了些,語言上更隨意了些。不用再顧及言辭是否妥當,行為是否逾矩,對池清宥來說,戀愛的感覺大概就是舒適。
以及幾分不甚明晰的偏愛和放縱。
競賽班拖堂成習,下課鈴一響,姜鈺就自覺收拾了東西在座位等著。偶爾有人驚呼,扒著窗戶往外看,說是下雪了。
姜鈺扭頭,窗外白絮飛揚,在路燈的映照下十分惹眼,即便隔著一層磨砂玻璃,也能看得出靈動的輪廓。
“下雪了?”池清宥把書放在桌面上,笑著說。
“你今天下課好早!”姜鈺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還不忘把池清宥掛在椅背上的厚外套取下來,“這是不是今年冬天第一次下雪?穿好外套再出門,會冷。”
“下雪不冷,化雪才冷。”池清宥嘴上反駁,實則還是聽話地穿上了外套。
教室裡只有幾個沉迷學習省去晚飯的同學還在埋頭苦讀,他們小心地穿過過道,出去後輕輕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