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我上次沒禮貌了,”齊時宴大大方方地說,“我知道學長的名字,學長在附中還是挺有名的。這是您家的狗?”
“叫名字就行,不用喊您。”池清宥心想,這麼會說話,他一定很受老師家長的歡迎。礙著姜鈺和林川這層關系,他簡單多說了幾句:“ 不是我家的,是姜鈺的狗。我只是幫忙照看一下。”
大黃好像不怎麼喜歡齊時宴和他的狗,從說話開始就一個勁兒地往身後躲,也不想想自己那麼大個頭哪兒擋得下。
“咦?”齊時宴睜大眼,困惑地問道,“林川家有養狗嗎?之前好像沒聽說。”
“可能是最近養的吧。”池清宥隨口道,“你跟林川很熟?”
齊時宴笑道:“是呀,認識很多年了呢,以前住得近,經常在一起玩兒。不過姜鈺哥不怎麼愛交新朋友,不怎麼跟我們一塊兒,我跟他不太熟悉。”
說著話,那隻小薩摩耶被大黃晃來晃去的尾巴吸引了,邁開小短腿就往大黃身邊擠,呲著牙叫了幾聲,都被大黃嫌棄地避開了,還一副防禦的姿態,弄得池清宥有些無措。
齊時宴倒很驚喜的樣子:“學長,豆豆很喜歡你家的狗呢,它叫什麼名字?”
池清宥懶得再糾正一次他的錯誤說法,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才說:“......叫大黃。”
“大黃還挺有脾氣,”齊時宴並沒對這個接地氣的名字發表什麼意見,“學長,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遛狗吧,我也是帶豆豆出來玩兒的。”
池清宥沒什麼拒絕的理由,便應了下來。大黃雖心有不甘,卻沒法說話,只能委屈地哼哼,還得忍受來自薩摩耶的騷擾。
他們都不是一個品種的,到底是看上他什麼了?姜鈺真的痛苦,再怎麼說他也已經半人不狗的,做不到沒有心理負擔地在宥宥面前跟其他狗一起神經兮兮地玩狗類遊戲。
可池清宥不是狗也不會通靈,聽不到他心裡的吐槽。齊時宴正好問起了數學競賽的事,他們便就近在長椅上坐下了。
“是快開課了,你也參加了?”池清宥問。
齊時宴高興道:“是啊,我就知道學長你會參加的。不過我就是去體驗一下,老師說高一的一般都是去湊數的,不用太考慮拿不拿獎,就當積累經驗了。”
這話說得太謙虛,連附中這麼好的學校,高一也只選了兩個同學參加競賽,位列二者之一的齊時宴絕對不是什麼僅僅湊數的學生,想來是有真本事。
但謙虛在池清宥這裡是加分項,他對齊時宴的印象也更深刻了一些:“鼓勵你們呢,好好學就行。老師說下週就開課了,到時候都在一起上課,有問題也可以來找我聊。”
“好啊,那就麻煩學長了。”
齊時宴剛說完,就感覺腿上增加了一些重量。他低頭一看,是大黃扒住了他的褲腳,情緒激動,不知道想幹什麼。
他扭頭就跟池清宥說:“學長,大黃好像還挺喜歡我的。”
姜鈺:......吐血!是討厭你!懂不懂什麼叫討厭啊!
“大概......是吧?”這樣子是喜歡嗎,池清宥也不是很瞭解狗,但大黃只是扒拉,沒叫也沒咬人,而且大黃很親人,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齊時宴毫不客氣地揉了兩把大黃的腦袋,被果不其然被齜牙了,他也不害怕,還伸著手逗他,最後以大黃扭頭坐下生悶氣而結束。
池清宥看樂了,蹲下摟著它脖子安慰道:“跟你鬧著玩兒的,別生氣。”
他摸了兩把背毛,大黃就順從地倒在他身上,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齊時宴都納悶:“學長,大黃跟你關系真好,你經常跟它玩嗎?”
“也就見過一次,”池清宥不確定地說,“可能,動物緣比較好?”
齊時宴笑了:“學長你真有意思。”
豆豆脖子上的鈴鐺一直叮叮當當地響著,它似乎有些玩膩了,一直扯著繩子要走。齊時宴安撫了幾句,抱歉道:“學長,豆豆可能是餓了,我得帶它回去了,下次再約。”
池清宥說:“沒事,你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齊時宴走出幾步,又小跑著返回來:“加個微信吧學長,之後好聯系。有問題可以發訊息問你嗎?”
“當然。”池清宥痛快地掃了碼,齊時宴才牽著豆豆重新啟程。
齊時宴走遠了,池清宥拉著狗繩,和大黃一起慢悠悠地走在河邊的小道上。傍晚起了風,岸邊的柳枝兒都被吹得飄起來,像在蕩鞦韆。水邊獨有的清新氣味飄散開,悠閑極了。
“到底是誰來接你呢,”他自言自語地說,“怎麼可能把你丟在那兒就走啊,至少要等到人來才可以啊,姜鈺怎麼想的。”
姜鈺說的那個出口外頭是一條貧瘠的商業街,也就開點兒小超市小商店什麼的,再往前倒是有一片新興園區,不確實是做什麼的。
他蹲在大黃邊,一心一意地等著接狗的人來,結果只等來了池佩。
那一刻,池清宥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這段時間未免太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