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門把手的聲音。
林念全身猛地一僵，人還在被子裡，動也不敢動。
他看不到，但他能聽出逐漸靠近的是賀東的腳步聲。
他聽到賀東似乎輕輕笑了一聲，然後就是空調遙控器“嘀嘀”的按鍵聲。賀東應該是給空調調了個合適的溫度。
床邊陷下去了一塊，賀東坐在他旁邊，問：“念念，你睡了嗎？”
林念沒吱聲。
“別捂著頭睡覺，對身體不好。”賀東伸手，把他蒙在腦袋上的被子拉下去了一些，卻摸到了有些潮濕的頭發，“怎麼沒吹頭發？”
林唸的臉埋在枕頭裡，悶聲悶氣地說：“沒找到吹風機。”
賀東嘆了口氣，起身去洗手間拿了吹風機來，插在床頭的插座上，他坐在床邊，對林念說：“過來點，給你吹吹頭發。夏天開著空調，容易感冒。”
林念根本不想動，糊弄著擺手道：“你放那兒，等會兒我自己吹。”
賀東卻順勢拉住他，直接把他拉到自己腿上躺著，另一隻手開啟了吹風機。
賀東應該是在客臥洗手間洗了澡，他裸著上身，只套了一條睡褲，林念側頭躺在他的大腿上，整個人徹底僵硬了。
他不敢睜眼，因為一睜眼就能看到滿眼的腹肌。
他也不敢呼吸，因為鼻尖縈繞著的，全是賀東身上沐浴露的氣息。
甚至連動都不敢動，因為他就躺在賀東緊實的大腿上，他感覺自己一動就能碰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吹風機吹出來的風暖暖的，不知道吹了多久，嗡嗡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賀東把吹風機放在一旁。
他不動，林念也不動。
“念念，睡著了？”賀東伸手戳了戳林唸的臉頰，見他用力閉著眼睛，睫毛都在發抖，忍不住有點想笑。
他確實也笑出了聲。
林念一下睜開眼睛，氣鼓鼓地躺回枕頭上，背對著賀東不理他。
賀東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他的頭發：“怎麼生氣了？”
“沒生氣。”林念沒好氣道，“你怎麼還不出去睡沙發啊？”
“小朋友怎麼想讓我去睡沙發？”賀東作勢要起身，“也行，那你一個人好好睡，明天不用早起，你好好睡。”
林念一聽，像是聽到了主人開門聲的狗狗，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一把拉住了賀東的袖子。
然後他發現賀東根本沒有站起來。
有點尷尬。
進退兩難。
好在賀東已經玩兒夠了，並不準備繼續逗弄小朋友。他沒用多大的力氣就把林念推回了床上，他俯身過去，一隻手揉著林唸的頭發，兩人鼻尖相觸，他壓低了聲音，在林念耳邊道：“原來小朋友生氣是因為想跟我一起睡？”
林念早就被撲面而來的胸肌和腹肌嚇得閉上了眼睛，一聽這話立刻睜眼，臉頰氣鼓鼓地：“誰想跟你一起睡？”
賀東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嗯，是我想跟我的小男朋友一起睡。”
賀東單臂撐著，整個人籠罩在林念上方。林念能看到他因為用力露出的漂亮的肩頸肌肉線條，還有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這是在林念夢裡出現過很多次的場景。
於是他做了那些夢中他做過的事。
他抬起頭，主動在賀東的唇上啄了一下。
賀東在一瞬間被這個主動的輕吻撕開了所有的理智，他用力吻著身下這個幹淨漂亮的男孩，直到吻紅了對方全身的面板，吻去了對方眼裡全部的理智。
他看著林念沾上了水汽、有些迷茫的眼睛，輕聲道：“跟我的小男朋友在床上，可不能只睡覺，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