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搖頭：“並不是好人卡，是實話。不管賀東喜不喜歡我，我都喜歡他，時間太久，我已經不知道怎麼改了。如果我知道你喜歡我，一定會盡早跟你說清楚這件事。”
孟航摸了摸頭，忽然笑道：“那位先生確實是……我怎麼都比不上。其實輸給他也不算特別遺憾。”
林念卻是很正經地反駁道：“不是這樣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好，我喜歡他，自然覺得他什麼都好。以後那個喜歡你的人，肯定也會覺得你什麼都好。”
“in，你真是正經得可愛。”孟航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又恢複了往日笑容滿面的樣子，“我真心祝你和那位賀先生一直幸福。”
林念認真道謝。孟航瀟灑地轉身離開，臨走前還揮了揮手。
林念嘆了口氣，靠在牆上。他確實是頭一次面對這種場景，多少有點無所適從。還好強裝著鎮定撐了過去。
“我哪裡都好？不管我喜不喜歡你，你都喜歡我？”
林念無須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賀東。賀東仍然用著他慣用的香水，此刻混上了皮革的味道，那氣味更加撩人。他不動聲色地靠近林念，幾乎要將他抵在牆角。
他和孟航完全不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入侵了林唸的社交距離，讓他避無可避。
林念只好繼續嘴硬：“……你聽錯了。”
賀東卻輕輕把他抱進懷裡，下巴放在他的頭頂上，低聲道：“念念，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呢？”
林念沒說話，但是兩隻手卻像是有自己的想法，輕輕環住了賀東的腰。
林念被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嚇著了，有點尷尬，只好強行換了個話題：“你怎麼騎摩托車過來？”
“畢業典禮結束以後想帶你去兜兜風。”賀東說，“你想去嗎？”
“好。”林念在他懷裡應道。
“乖。”賀東輕輕拍著他的背，“等會兒畢業典禮，我在親屬區看你。再說一次吧，念念，恭喜你，終於畢業了。”
林念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是暈了頭，他居然在賀東懷裡蹭了蹭。
“林小念，你幹……”韓思彤的聲音傳來，但像是被突然掐住了脖子，後半句話都憋了回去。林念抬頭，看見韓思彤正雙手捂著嘴。
他連忙從賀東懷裡鑽出來，拉著正準備尖叫的韓思彤跑遠了，只留下賀東在原地笑。
畢業典禮其實並沒有太多新鮮的節目，不過是各種各樣的講話和學位授予儀式，林念上臺撥穗領證書的時候，不由地在家屬區尋找賀東的身影。
賀東在人群中永遠是顯眼的，林念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正舉著手機給林念拍照，見林念看過來還沖他揮了揮手。
林念覺得今天的陽光真好，就連系主任禿頭上那幾根頑強的頭發都變得順眼了起來。
畢業典禮結束後，韓思彤自覺地選擇原地消失，林念則坐上了賀東的後座，賀東遞給他一個和自己同款的頭盔，對他說：“抱緊了，咱們走。”
引擎聲讓林念有些亢奮，他抱緊了賀東的腰，賀東一擰油門，紅色的機車就像是一道閃電般飛馳出去。
他們在車流之中穿梭，林念就像是穿梭在年少時最美的夢境。
他終於坐上了賀東的後座。
在那些年少悸動的夢裡，他一直希望自己是能坐上賀東摩托車後座的那個人。
而今，夢想成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