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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林念如果知道言落這麼說他，那肯定是要跳起來……呸，沖上來打他的。
賀東抬手按了服務鈴，對過來的服務生道：“那邊兩個男生那桌，單記在我賬上。再給那個穿白襯衣的男孩上一份兔子乳酪布丁。”
服務員記下吩咐，言落玩笑道：“小哥，麻煩你再給我上杯檸檬水，多加幾片檸檬……可酸死我了。”
服務員含笑離開。言落時不時打量著那邊，對賀東說：“我瞧那個小孩兒挺照顧小兔子的，又是夾菜又是挑魚刺，不用小兔子說，隨時給他倒水倒飲料……東哥，你再磨蹭，你的小兔子就要被人拐跑了。”
“慢慢來。”賀東悠然自得地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拐不跑。”
言落撇撇嘴：“這就是來自於老男人的自信嗎？”
賀東笑而不言。
“東哥，雖然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我還是多說幾句。”言落道，“一開始你來尋求心理上的幫助，是因為自己有心結。雖然具體的我不瞭解，但我差不多明白，一方面是對過去的心結，一方面是因為小兔子年紀確實太小，對嗎？”
“放不下過去的人，和任何人開展穩定的交往關系都是不道德的。”賀東點點頭，“而他……他年紀真的太小了，從小沒有父母的孩子，活得艱難又謹慎。我對他好，他就願意把心掏出來作為回報。但如果我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接受他的感情，對他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
“言醫生，你是什麼時候、怎樣確定確定自己喜歡男生的呢？”賀東喝了口茶。
“十五歲，看到操場上打球的高中部男生，發現自己起了反應。”言落笑道，“你呢？”
“和你差不多，只不過我是看到了一個在音樂教室拉小提琴的男生。”賀東道，“所以你看，我們發現自己的性向，基本都是因為純粹的性吸引，或者說是基於生理因素的。可是林念不是，他對我的感情可能更多的出自於心理因素。甚至可能是因為生活在我們身邊潛移默化的引導，我們總應該給他想清楚的時間。”
“那你呢？想清楚了嗎？”言落見服務生把兔子布丁端到林念面前。
“只要他願意，我什麼都可以給他。”賀東低頭，自嘲般笑笑，“其實不止兩年前，更早之前也許我就是這麼想的。所以給他時間，是我作為一個年長他這麼多的人必須要做的事。”
也是我那些不可言說的心思下唯一還能被道德標準支配的行為。
“雖然不是很懂你們這種自尋煩惱的做法，不過……”言落舉起手中的杯子，跟賀東碰了碰，“我還是很佩服你。作為擁有顯然處於支配地位的apha人格的男性，居然可以這麼體貼和溫柔。”
賀東笑道：“謝謝。”
“咳……”言落似乎是被茶水嗆了一下，目光看向賀東身後，“那個……你那隻小兔子，好像要沖過來了。”
說罷他趕緊補充道：“東哥，他要是跳起來咬我，你可得替我作證，我是清白的。”
賀東就像是沒聽見似的，十分冷靜，就連端茶杯的動作都很端莊。
言落：……有點害怕，有點想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