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覺得,我的身份不該肖想王爺,是嗎?”明明已經關好門窗,付悅還是覺得哪裡吹來一陣涼風。
“姑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聽聞朝廷局勢變化莫測,擔心姑娘。”鳩兒聽得付悅的話,跪了下來,這次確實是自己逾越過了頭。
可是,王爺是要死的人啊。自己自從父兄戰死沙場,便是麗妃的人找到了她,找人教她習武寫字,之後便安排她來王府,讓她盯著王爺,說王爺中毒已深,不會有多久好活了,若是有變化,便讓她找機會再給王爺下一季猛藥。
只是,中間出了差錯,她雖然被安排進了王府,卻被安排到了在院子裡做粗使雜活的花園裡,根本近不了王爺的身,她一直默默幹活,忍受那些欺軟怕硬期權怕勢的同為下人的欺負,想著有一日能找機會接近王爺。
直到付悅到來,麗妃說這人也是她安排進來的,讓自己找機會和她接近搭上話,以後府裡的交接就由自己和她對接,可是卻又不信任她,所以讓自己暫時不要暴露身份。
自己原本並不想和付悅說那番話,她若是被王爺的皮囊迷昏了眼要背叛麗妃那是她的事兒,得不到解藥死了也是她的事兒,關自己何事呢。
可是,她說。
“我是你們的姐姐。”
“不要自稱奴婢。”
“以後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
“有我在我護著你們。”
她還給自己和小路買糖葫蘆
……
她這樣收買自己,收買一個誰都不會關心的角落裡的小丫頭,小丫頭又怎麼能不出言提醒一下呢。
“王爺他是短命鬼,他不是好人啊。姐姐你不該和他一起啊。”跪在地上的鳩兒在內心吶喊。
“先起來,我之前說的話看來又忘了。”付悅冷下聲來。
鳩兒還是沒有起身。
付悅無奈,“再不起來,你就不要呆在我院子裡了。我受不了人動不動就奴婢下跪這一套。”
鳩兒這才起身。
“好了。你說的,我知道了。”付悅見她起身後,到底是回了一句。既然她還沒有表明身份,說明麗妃還沒有信任自己,自己暫時也不戳破她了,待阿璇那邊調查一番之後再做決定。
“你也先回房休息吧。”付悅見她沒再說話便道。
鳩兒俯身告退,退出去前,付悅終是不忍她這模樣,補充了一句,“以後不要再跪了。跪天跪地跪父母,或許其他人那裡講個尊卑貴賤,但我這裡沒有,記住了。再跪一次就真的不必呆在這個院子裡了。”
鳩兒聽了腳步一頓,轉身福了一禮,關門離去。
看著鳩兒的模樣,付悅在心裡默默唸了一句,應該可以站一邊的吧。
泡完腳,付悅爬上軟軟的床鋪,本以為累了一天內,睡意會頃刻襲來,卻不想,那句“我只在乎你”在腦海裡不斷盤旋。
以前也不是沒有肢體接觸,怎的今日牽手覺得如此甜蜜呢。付悅把手從被窩裡伸了出來,藉著清冷的月光看了又看,彷彿在看的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看著自己的手,就想到沈明璇略帶薄繭的手與自己十指相扣的模樣,不知道她此刻,睡著了嗎?好想抱著她一起做夢。
沈明璇當然沒睡,同樣躺在床上想著剛剛自己和付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