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練場在城郊的偏荒處,四周是一片開闊的原野,廣袤無垠的草地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宛如一片綠色的海洋。遠處山巒起伏,連綿不絕,山峰在日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彷彿一幅淡墨的山水畫。兩人到時,校練場已經操練起來了。演武場中間正有兩人比試著,他們身著輕便的練功服,身姿矯健,拳腳生風,引得周圍計程車兵們陣陣喝彩。周圍的軍旗烈烈作響,在風中肆意飄揚,彰顯著軍隊的威嚴與氣勢 。
謝淮序先下了馬車,迎頭就和韓影撞上了。
韓影上下打量著謝淮序,臉上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喲呵,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坐著馬車來,還這麼講究。咋的,轉性了?”
謝淮序白了他一眼,伸手捶了他一拳:“去去去,我家夫人特意陪我來當值,自然要精細些。哪像你,整天大大咧咧的,不懂欣賞。”提到“夫人”兩個字,他的語氣裡滿是驕傲。
“你家夫人?”韓影挑了挑眉,朝馬車看了一眼,“行啊你,謝淮序,藏得夠深的。”
顧瑾寒輕咳一聲,搭著謝淮序的手下了馬車,微笑著朝韓影點頭示意:“韓公子,許久不見。”
韓影摸了摸後腦勺,憨笑著說:“丞相大人,您就別這麼客氣了,和我爹一樣喊我名字就行。”
顧瑾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裡想著:早聽聞韓家小子油嘴滑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一張嘴,還真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謝淮序沒理會韓影,牽著顧瑾寒的手,大搖大擺地在軍營裡走動,逢人便介紹:“這是我夫人,顧瑾寒。”那模樣,像極了炫耀新玩具的孩子。
兵官們紛紛恭敬問好,聲如洪鐘:“謝夫人好!”幾個相熟的副官更是熱情:“嫂嫂好!”
顧瑾寒被這一聲聲稱呼喊得面紅耳赤,只覺得渾身不自在,悄悄扯了扯謝淮序的袖子,低聲說:“你別鬧了,丟死人了。”
謝淮序卻像沒聽見似的,依舊興高采烈地拉著顧瑾寒四處轉悠,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娶了個好夫人。
最後,顧瑾寒實在忍無可忍,一把將謝淮序拖進議事堂,狐貍眼瞪得圓圓的,帶著怒氣:“謝淮序!你還嫌不夠丟人嗎?我下次絕對不來了!”
謝淮序卻像沒事人一樣,一把抱住顧瑾寒,笑嘻嘻地說:“夫人別生氣嘛,我這不是太高興了嘛。你不知道,我就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夫人。”
顧瑾寒脖頸都紅透了,用力推著他,罵道:“你這個小破皮,就會給我惹麻煩!”
從軍營回到將軍府後,暮色籠罩著將軍府的後花園,天邊的晚霞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將整個園子染成了橙紅色。池塘裡的荷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清幽的香氣。顧瑾寒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手持書卷,正悠閑地漫步在曲折的小徑上,謝淮序則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
“瑾寒,你每日都這般捧著書看,也不嫌悶得慌?”謝淮序伸手輕輕拉住顧瑾寒的衣袖,微微撅起嘴,眼中滿是期待,“不如陪我去騎馬,馳騁一番,可比悶在這園子裡有趣多了。”
顧瑾寒停下腳步,轉過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輕輕點了點謝淮序的額頭:“你呀,就知道玩,這書中自有乾坤,你若靜下心來讀一讀,便會發現其中的著,他揚了揚手中的書卷。
謝淮序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我可沒那耐心,那些之乎者也的,看得我頭疼。哪有騎馬射箭來得痛快,風在耳邊呼嘯,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你肯定沒體會過。”他一邊說,一邊興奮地比劃著騎馬的動作。
顧瑾寒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書卷輕輕放在石桌上,坐了下來:“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沉穩些。騎馬雖好,但也要注意分寸,莫要太過莽撞。”他的眼神中滿是關切,像在叮囑一個調皮的孩子。
“知道啦知道啦!”謝淮序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顧瑾寒身邊,胳膊順勢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就陪我去嘛,就當是放鬆放鬆。整天看你對著這些書,我都替你著急。”
顧瑾寒輕輕拍開他的手,站起身來,走到池塘邊,看著水中的荷花,悠悠地說:“我倒是覺得,這寧靜的時光才是最難得的。在這紛繁的世間,能有一處安身之所,讀讀書,賞賞花,也是一種福氣。”
謝淮序也跟了過去,站在顧瑾寒身旁,歪著頭看著他:“你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我還是覺得,人生在世,就要活得痛快,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必拘泥於這些。”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在訴說著自己的人生信條。
顧瑾寒轉過頭,看著謝淮序,眼中滿是溫柔:“你我雖喜好不同,但這並不妨礙我們相互理解。我尊重你的喜好,你也該尊重我的選擇,不是嗎?”他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謝淮序愣了一下,隨後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說得對,是我太心急了。那這樣吧,今天你陪我去騎馬,改天我陪你一起讀書,怎麼樣?”他滿懷期待地看著顧瑾寒,眼中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芒。
顧瑾寒忍不住笑出了聲:“好,就依你。不過你可不許耍賴,說好了陪我讀書,可不能半途而廢。”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謝淮序的鼻尖,像是在和他拉鈎約定。
“一言為定!”謝淮序興奮地跳了起來,一把拉住顧瑾寒的手,“那我們現在就去騎馬,我都等不及了!”說著,便拉著顧瑾寒往馬廄的方向走去。
顧瑾寒任由他拉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溫馨美好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