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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清晨,第一縷陽光宛如靈動的精靈,穿過窗簾的縫隙,俏皮地灑落在顧瑾寒的臉上。他的眼瞼在光線的輕撫下,如蝴蝶振翅般緩緩睜開,盡管身體還殘留著昨夜的疲憊,可意識已逐漸從沉睡中蘇醒。
隨著時間緩緩流淌,顧瑾寒終於察覺到身旁細微的動靜。他輕輕轉過頭,只見謝淮序像一隻八爪魚,手腳並用地緊緊摟著他,睡得正酣,嘴角還掛著一抹滿足的笑意。顧瑾寒望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被依賴的溫暖,也有被束縛的無奈。
他抬手,輕輕推了推謝淮序,那動作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可謝淮序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依舊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毫無反應。顧瑾寒的耐心漸漸被消磨殆盡,他決定採取更直接的辦法。忍著身體的些許不適,他抬起手,輕輕掐了一把謝淮序的肩膀。然而,由於力氣不足,謝淮序只是翻了個身,鼾聲依舊。顧瑾寒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來,此刻他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張嘴對著謝淮序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嗷,什麼東西咬我!”謝淮序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瞬間驚醒,他猛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中,看到顧瑾寒正微紅著眼角,滿眼怨氣地瞪著他。可在謝淮序眼中,顧瑾寒這副模樣卻像是在撒嬌,他非但不惱,反而忍不住嘿嘿一笑,心裡美滋滋地想著:“媳婦跟我撒嬌,他肯定是愛我的。”想著,他便又黏黏糊糊地湊了上去,結果被顧瑾寒一巴掌推開。
“好了,起來了,今天還要去敬茶呢,乖,讓我起來。”顧瑾寒強壓著情緒,耐心地哄著謝淮序。在他的軟磨硬泡下,終於把謝淮序從溫暖的被窩裡拉了起來。兩人喚來下人,送來幹淨的衣物,隨後開始沐浴收拾。
顧瑾寒坐在銅鏡前梳妝,鏡中映出他略顯疲憊卻依舊俊美的面容。正出神間,他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人輕輕挽起。轉頭一看,謝淮序正站在他身後,眼神專注而認真,雙手笨拙地為他簪發。那根素玉發簪在謝淮序手中,被小心翼翼地插進烏黑的青絲之間,彷彿在完成一件神聖的儀式。
片刻後,謝淮序長舒一口氣,看著顧瑾寒,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我手藝不錯吧,以後為夫天天給你簪發。”顧瑾寒微微扭頭,避開謝淮序熾熱的目光,輕聲說道:“還不錯,好了,別呲著牙傻樂了,收拾好了就去敬茶吧,耽誤了就不好了。”那聲音輕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謝淮序哪見過顧瑾寒這般害羞的模樣,當下又忍不住抱著人親暱了幾口,才拉著他出了院子,朝著爹孃的院子走去。
謝秉和裴舒穎早已在院子裡等候多時。院子裡,晨光灑在花草上,露珠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看到謝淮序一路像護珍寶似的護著顧瑾寒,兩人終於放下心來,臉上綻放出欣慰的笑容。
“瑾寒啊,這是淮序奶奶給我的玉鐲,你雖為男子,卻是淮序的正妻,這鐲子你且收著吧。”裴舒穎第一次近距離打量顧瑾寒,發現他不僅長相俊美,氣質更是出眾,越看越歡喜,恨不得直接拽著顧瑾寒的手,把玉鐲塞到他手裡。
顧瑾寒雙手接過玉鐲,觸手溫潤,他能感受到玉鐲上傳遞來的溫度,那是謝家滿滿的善意。他微微一笑,笑容如春日暖陽般溫暖,隨後向謝秉和裴舒穎深深鞠了一躬,聲音誠懇:“謝謝娘,我會好好保管的。”這一刻,他心中明白,自己真正成為了這個家的一員,未來的日子,有眼前的人相伴,有這份溫暖的接納,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