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盧德冰沒見過,符南雀也沒見過,後視鏡裡的人影漸漸變得渺小,但仍能看到對方直直凝望計程車遠去。向來都意氣風發張揚不羈的身影,此刻孤零零的透著被拋棄的失落,一眼惹人心憐。
“捨不得了?”盧德冰輕笑發問,話語卻是很肯定:“雖然他長得很俊,貴氣凜然,霞姿月韻,性張力十足……”
“你到底想說什麼?”符南雀無語打斷。
盧德冰訕笑摸鼻:“我是想說,一段良好發展的關系裡絕不能有欺瞞,你就算再心軟捨不得,也要狠下心給他立好規矩!”
聞言,符南雀不置可否,只針對最後那句問:“我哪有捨不得?”
盧德冰笑得意味深長瞥過來。
符南雀側頭躲過盧德冰探究目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下車回到宿舍,剛關上門轉身,女鬼如煙的身影如影隨影,恣意地飄在半空道:“才說欺瞞不好,你騙我可以,但別騙自己的內心。”
說著,盧德冰忽然降下高度,湊近過來。
逼近的寒氣迫使符南雀條件反射微微後仰,一套出其不意的亂拳,打得符南雀不知該先心慌迴避話術,還是該思考把這女鬼逐出宿舍更好。
“你幹嘛?”符南雀蹙眉問。
“雖知道你長得好看,但仔細瞧瞧驚豔談不上,不過五官精緻秀氣,就是有股說不出的典雅韻味。”盧德冰打量完退開,摸著下巴評價道:“難怪迷得鄭哥七葷八素。”
夠了,說到這就可以了,從剛才開始就說莫名其妙的話。符南雀想不通,好端端的怎麼話題就詭異的偏向到感情方向。
“如果你還要繼續無聊話題,自己閃吧。”符南雀決定終止不同頻的交流,但盧德冰不願就此放棄。
“我是想說鄭哥這事雖然辦的不地道,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的感情一定是不摻假的,他不是那種為接近任務目標而利用感情的人。”
符南雀如果還咂摸不出味,才是真傻:“所以你其實是來給他當說客的。”
“我只是想說生氣歸生氣,但你千萬別跟他生分。”盧德冰嘿嘿一笑,托腮說:“你不知道,我認識鄭哥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他對誰會另眼相待。”
“在外頭他神秘又冷靜,不管是誰對他芳心暗許都不為所動,我都在想他這人怕是要注孤生的性格,可偏偏對你就不一樣。”
符南雀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表面淡定不為所動,但耳朵不自覺豎高聽得一字不落:“哪裡不一樣?”
“從頭到尾都不一樣!”盧德冰激動揚聲說:“哪怕偽裝的再好,愛一個人的眼神也是藏不住的,我這旁觀者都看出來了,難道你就沒看出來嘛?”
“那種野狼看到獵物勢在必得的決心,恨不得要把你生吞活剝了的眼神。”
也就鄭開屏不長嘴,都掉馬了都不敢跟符南雀表明心意,她要不助攻一把,真把老婆氣跑了有他哭的時候。
盧德冰嘴裡嘖嘖,一臉迷之微笑:“震驚了吧?天不怕地不怕的鄭哥居然連跟心上人告白都不敢,我要不說,他還不知什麼時候讓你知道這事……”
“我知道。”
“是,你知道但……什麼?”
輕輕一聲嘆息穿插過盧德冰的喋喋不休,等盧德冰反應過來符南雀說了什麼,她話音一頓,茫然看向青年。
符南雀輕嘆,澄澈盈潤的貓眼透出早已看透一切的清明,他說:“我知道他喜歡我,所以我更希望他能對我坦白。”
“我不是生他氣。”符南雀抬眸瞥向盧德冰,退去涼意的眸裡含笑,如同扛著肉骨頭釣大狗的狡黠貓兒:“我是在調教他。”
調教這條桀驁的大狼狗,讓他知道,喜歡自己就必須毫無保留的亮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