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雀和盧德冰好奇寶寶似的湊一塊瞧。
只瞧鄭開屏劍指在陣法上方橫行而過,恍若劃破虛空,倏地桌上燃起詭異的青藍火焰,陣法之中猶如海浪侵襲發出層層疊疊的高頻尖叫,鋪天蓋地沖擊耳膜。
音波震蕩,符南雀首先受不了地捂耳仰倒在沙發上。
盧德冰更是駭得一下躲遠,瑟縮躲到客廳最遠處角落,藏進窗簾不敢上前。
唯獨鄭開屏像是不受影響般,大馬金刀坐在桌前面對高漲的陰火,彷彿開啟了無間煉獄,強大的怨念哀怒透過陣法之中的煙火釋放。
鄭開屏指間雷符燃爆揮散進陣中,瞬間青藍的火叢被撲滅殆盡,前後不過數秒,桌面幹淨得像是剛才發生的一切膽寒畫面不過是幻覺。
“那火焰是什麼?”符南雀平複呼吸問。
“是幾乎要成型的怨念。”鄭開屏拍拍手說:“本想試著破解下她身上的禁制,嘖,竟然會有意外收獲。”
“什麼意思?”符南雀沒聽懂。
“意思是盧德冰的情況是人為,顯然這丫頭知道些不該她知道的東西,被人為下了禁制。”
鄭開屏沒說的是,他也曾對寧良美用過這招。她們兩個的情況都很想象,但當時對寧良美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在盧德冰這出現這種情況。
符南雀皺眉:“怨念濃重到都可以化為實質,對盧德冰下手的人指不定做過多少見不得光的事。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最後一句話是對懵圈的盧德冰發問。
盧德冰搖搖頭,她做人做鬼都是奉公守法,壓根不知道自己幾時得罪過誰。
問盧德冰也是一問三不知了,符南雀轉而問鄭開屏能不能順著剛才的氣息,追蹤到是誰對盧德冰下的手。
“可惜,我不行。”鄭開屏遺憾打消符南雀的念頭:“對方很謹慎,利用怨念做屏障,反向阻止我繼續探索下去。”
不過,至少破了對方的法,對面現在估計被反噬的也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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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怪怪的瓶罐法器散亂在地,本就擁擠逼仄的空間顯得更加雜亂無序。
屋裡沒有窗沒有燈,幾案上僅有的兩簇燭火搖曳,隱隱照出地上蠕動掙紮的影子。
影子忍痛喘著粗氣,喉頭發緊地悶聲低吼。
“主人。”黑袍聽到動靜推門而入,入目滿地狼藉,主人跪趴在地渾身痛楚地發顫,精緻打理的發絲淩亂,衣服皺褶毫無形象可言。
黑袍趕緊上前欲攙扶,啪的一聲脆響在室內回響。
黑袍被對方反手扇偏了臉。
對方咬牙怒吼:“別碰我!”
黑影默默低垂著頭退到一旁,大大的兜帽陰影遮擋住面容,看不清神色。
忽而面前疾風掃過,黑袍整個如斷線風箏狠狠砸到牆壁上,下一秒貼牆的詭魅黑浪輕飄飄從牆面揭下,穩穩落到地上立住。
對主人毫無緣由的動手,黑袍完全照單全收,沒有怨言也沒有反抗。
一通發洩順了氣的主人緩過勁,緩緩從地上坐起。
良久,沙啞的嗓子發出陰冷如蛇蠍的低聲笑意:“特安所的人,有兩下子。”
“你說是不是,黑袍。”
黑袍默默不言,得到主人一記嗤鼻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