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雀也不管陳可彬和他怎麼解釋,目光掃向腦袋耷拉的楊棕文讓對方打起精神,從現在開始他們將有場硬仗要打。
“我們要去找冒牌貨,奪回你的軀殼。”
楊棕文頭上呆毛晃了晃,半晌又耷拉下去。
算了吧。想到要面臨一塌糊塗的攤子,這軀體奪不奪回來也罷。
符南雀被他的消極態度驚到:“不是吧?!你居然能容忍冒牌貨佔據你身體,用你的名義攪風攪雨,最後任由名聲壞掉你也不想親眼看他收報應麼。”
楊棕文頭抬起一點。
“今晚可是你奪回軀殼的最後時限,過了時間你就徹底變鬼。”符南雀加把勁:“難道你要看著你的仇家用你的身份吃香喝辣,娶妻生子幸福一生,而你自己卻只能變成孤魂野鬼顛沛流離?”
話說到這份上,楊棕文緩緩抬起頭來,委屈含淚的雙眸冒起兩簇憤怒小火苗。
誰擺爛誰孫子,他要正面剛那王八蛋了!奪他軀殼,壞他名聲,毀他飯碗的混蛋別想擺脫作惡後果!
符南雀見他恢複精神,引導道:“他用的是你的軀殼,肉.身和靈魂間的感應,只有你能找到那縮頭烏龜現在躲哪去了。”
楊棕文點頭,雙目一閉無限放大自身磁場感應,穿過天地,樹木,高樓建築,寸寸拉開距離最終在定格在x大的某個角落。
“老鄭,來比試還翻書,該不會是怕今年贏不過我們麒麟門打算臨時抱佛腳。”身穿法袍的麒麟門掌門人朱冉在鄭開屏身旁空位落座,見對方拿著本古籍認真鑽研也不搭理自己,面前手機橫放黑屏任由彈幕飄滿屏也不看。
朱冉不禁奇怪,他還沒見過吊兒郎當的鄭開屏啥時候這麼正經過。
今晚玄術交流會邀請了世界各地的傑出人才聚集,放眼望去滿場奇人異士,為了增加比試難度特地選擇特殊日子,在鬼門開時分進行賽事。
大晚上的集體熬夜,人手一杯咖啡濃茶提神,連空氣都是咖啡味兒。
“那邊那個金毛約克一直盯著你,你還記得人家不。”朱冉抿一口咖啡,拿胳膊肘杵啊杵隔壁人:“去年你把人打趴下,他就放話要你迷倒在他西裝褲下。嘁,這個抖。”
“進場起就盯住你不放,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鄭開屏又翻一頁,不理他的呱呱叫。
朱冉奇了,探頭看他看的啥:“幽……幽冥無極,這不是禁書嘛!”
差點要揚高的驚詫尾音被朱冉猛地按下,瞪大眼掃視全場後,又落到眼前這個膽大妄為的男人身上。這也太大膽了,竟然在人來人往的交流大會上明目張膽拿本禁書出來擺。
而且他看的是什麼……是關於奪舍!?
“看而已又沒說要用。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人起歪心動用禁術而我們屁都不會破解該咋整?”鄭開屏神色慵懶,聲線低沉平穩道:“對付鬼怪邪祟,知己知彼才能攻無不克。”
朱冉默默離遠一點:“你笑得不懷好意,是不是在打壞主意。”
“沒。”鄭開屏眼睛微眯:“我只是想好戲該開始了。”
“這個方向!符醫生,我感覺他就在那裡。”楊棕文朝身後人大喊指路。
月夜下半透輕盈的虛影如浮光飛速躍過,一路從x大校園穿過後門跑到人煙罕至的小林裡。
這一刻楊棕文做魂的好處體現出來了,咻一下輕而易舉飛出十來米的速度,符南雀再後頭跑得快有氣出沒氣進,太考驗他的體力了。
“咦?”楊棕文忽然停下,後知後覺發現他帶符南雀來的地方太眼熟了。
眼熟到他才認出這是他當初在後山直播的地方!
連綿的樹影詭譎重重,山風似妖嗷嗷吹過跟鬼叫一樣。
符南雀都不用再細細尋找,穿過一片密林就見空地上兩道對立的身影,他們之間相隔幾米,氣氛劍拔弩張像是在他來之前,兩個已經打過一遍。
假楊棕文眸光一瞥,不屑嗤笑:“喲,來幫手了。”
被對方發現,符南雀也不躲躲藏藏,大方從林間樹影走出來,身字尾著目光憤憤的正主楊棕文,一人一魂走到鐘澤身邊。
見鐘澤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冒牌貨不放,齜著虎牙一副要對方好看的兇惡樣兒,怎麼看怎麼像是比楊棕文這個當事鬼還要生氣的亞子。
仔細看雙方衣服都有些許淩亂,沾染泥土的褶皺,假楊棕文臉上甚至掛彩。
看來在他來之前,他們真的經歷了場硬戰。
符南雀不明所以,在假楊棕文的瞪視下插兜踱步到鐘澤邊上,抬手搭肩:“勞駕告訴我現在進行到哪一步,讓你氣成這樣?”
“靠。”鐘澤氣到低罵一聲:“這狗.日的,竟敢肖想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