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另一頭突然攢動熱鬧,似是有重量級人物出場,不少人都湊過去。符南雀憑借自己的良好視力,一眼就望過人群看到攜手同行的一對老年伉儷,男的紳士,女的溫婉。
那模樣……符南雀腦袋頂上緩緩冒出個小燈泡——就跟寧良美的出廠模板一個樣!
“符醫生!是我爸媽額……符醫生?!”
同樣見到父母的寧良美激動的嗓音一下就啞了聲,只見符南雀身姿筆挺,面無表情,步伐從容穩定地走著s線朝寧家二老方向去,桌上放倒的玻璃杯已經空淨,唯有杯壁掛上一絲殘餘紅痕。
寧良美倒吸口氣,心底升起絲不太妙的念頭。
符南雀現在感覺非常好,地板是軟綿的,空氣是香噴的,目之所及跟萬花筒似的天旋地轉。
晃晃腦袋,繼續一腳深一腳淺往目標前進。
左邊是人,右邊也是人,哪來這麼多人堵在這,他都過不去!
符南雀鼓起貓臉,在寧良美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從懷裡掏出張小紙人,站在人群後晃悠悠地小聲嘟囔一揮手:“開路。”
小紙人唰一聲消失,不知打哪刮來陣怪風把人群從中分隔開,硬是在符南雀跟前擠出條一人寬的道,直通盡頭的寧家夫婦。
寧家夫婦≈被擠開的眾人:“??”
寧良美:“……”
始作俑者滿意地打個嗝,毫不在意周遭投來的各色目光,繼續蛇形走位走向寧家夫婦,愈發飄的心裡就一個念頭——他要找記憶。
“……記憶……記憶。”符南雀呢喃著,耳邊聽不進寧良美半句話。
寧良美急:“符醫生,符醫生你該不會是醉了?大家都在看你,咱們先回吧別過去了。”
不行!人都到眼前了,哪能就此放過。
符南雀用力晃晃腦袋,極力想要控制自己發暈的視野,差點把腦子裡的念頭給晃走,捂住腦門定定神。
這突然出現的年輕人舉止有些怪,也不知喝了多少醉成這樣,寧家二老對視一眼,寧老抬手攔在寧太身前免得被這醉酒年輕人沖撞到。
寧良美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看到已經有人招手叫侍者過來把符南雀帶走,不由更急:“他們叫人了!他們叫人了!符醫生,咱們先撤吧!”
她後悔讓符南雀喝那杯酒了,看不出來那麼克己複禮的一個人竟然是個一口暈,天曉得符南雀明天知道自己今晚社死會不會當場原地氣出竅。
“不能撤,不能撤~我還沒問寧太寧老一個問題!”符南雀蹙眉搖頭,大聲拒絕寧良美的提議。
眾人都看不到擋在他面前的寧良美,只能看到符南雀自己對空氣自言自語,這下連寧良美都替明天清醒過來的符南雀感到一陣窒息,社死如潮水撲面而來。
“這位小兄弟,我看你醉的不清要不先休息下,咱們再聊。”寧太扒拉住丈夫胳膊,有些擔憂道。
“我沒事,我……咦?你身上有煞氣。”符南雀迷濛的雙眼忽然炯炯有神瞪向寧太,先是把警惕他的二老看得身軀一震,擔心他要做出不利的事。
下一刻,符南雀就指著寧太說她身上有髒東西,把二老氣夠嗆。
真是晦氣!
他們長年累月積德行善,不敢說是多偉大的善人,也不至於心地差到說帶煞的地步,這不是指著他們鼻子說他們假慈悲。
不需寧家二老多說一句,周圍有眼力的人立時對符南雀一通指責。
“這人好沒禮貌,什麼來頭這麼對寧老說話。”
“沒見過,估計哪個小網紅跑這來搗亂。”
“那兩個人過來快把他帶走。”
符南雀想說的話說不清,他分明瞧見寧太被純黑煞氣纏身,可這條遲鈍的舌頭愣是僵得捋不直,被趕來的侍者摁住肩膀扭送出去,誰也沒注意到寧太頭頂上的水晶吊燈詭異的晃了晃。
吱呀一聲,整個華麗龐大的水晶燈轟然斷裂砸下來。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在原地,符南雀靈活甩開侍者的鉗制,飛身撲過去一把抱住寧太,藉助飛撲的力量把寧太帶離水晶燈的攻擊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