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開屏若有所思。
符南雀奇怪看他:“怎麼了?”
“吳仁妻子在世兩人時常形影不離,外界提起他們都說兩人感情甚篤,連四季會所形象都跟著提升不少。”鄭開屏話音一轉:“不過兩年前她突發疾病逝世時,有傳言她的死有蹊蹺。”
符南雀:“蹊蹺?”
“說是吳仁妻子發病前,兩人私底下似乎在鬧離婚。”鄭開屏說:“當時爆料的帖子在熱搜傳得沸沸揚揚影響十分不好,最後是官方出動調查澄清才將這樁鬧劇壓下。”
符南雀也想起此事:“那個熱搜我也見過,不過澄清公告裡並沒有說明他們是否在鬧離婚。”
一切聽起來都很合乎邏輯,不管是不是造謠,在官方出面的情況下大眾都會自然而然認定這事是有心人見不得吳仁好而誹謗生事。
當時對此不關心的符南雀看過一眼便拋諸腦後,如今細想來公告只證明吳仁清白,但對他們夫妻私事卻是含糊其辭,只是大夥注意力已經被引走也就忽略了這一小細節。
“所以,他們是真的有感情矛盾吧。”符南雀想到這篤定道。
鄭開屏沒回答他,抬眸沉沉看過來,只一眼符南雀便明白他猜對了。
“他果然有問題!”符南雀激動起身:“或許我們可以從吳仁身上調查起,沒準就能找出女鬼和吳仁之間的恩怨。”
鄭開屏不動如山:“冷靜。”
“呵,我很冷靜。倒是你,作為搭檔是不是該積極主動點幹活。”
符南雀說著就要走,猛地手腕被股鐵鉗似的力量攥住一拽,拽定回身驚撥出聲:“你!”
“我聽到你肚子在叫。”鄭開屏聲線平平道。
說得符南雀鬧一個大紅臉:“小事而已,正事要緊。”
話音落,高大的陰影落了下來將符南雀整個籠罩起來,鄭開屏俯身湊得極近,近得符南雀能數清他的睫毛,被他那雙深邃淩厲的狼眼定定瞧壓力感滿滿,符南雀莫名有種犯錯小孩做錯事的錯覺。
鄭開屏淡淡說:“我說好歹你也要給搭檔發揮的餘地,查線索這種事也要勞動你,豈不是顯得我很多餘。”
“才不是那個意思。”符南雀弱弱反駁。
“不是那個意思,就聽我的去吃飯然後休息,吳仁和他老婆的事我自會去查。”鄭開屏說著突然壞壞一笑:“不乖的人是會被我打屁屁。”
“……”符南雀無語凝噎。
學生時代的三好學生,到進入西區後的優秀員工符南雀活這麼大還從未被人威脅過打屁股。
“我說。”符南雀哼笑一聲,抬眼挑釁地直視進鄭開屏眼眸裡:“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鄭開屏直白道:“就管你咋了。”
符南雀抿抿唇,眼睛卻是忍不住彎了彎。
“開心了?明明就想人關心你,既如此就別總是推拒。”鄭開屏說:“我家裡人都沒這麼操心過,小祖宗讓你吃個飯休息都挺費勁。”
話都說到這份上,符南雀就暫時把所有事情拋到一邊,跟鄭開屏坐車去了餐廳填飽肚子。
才進廂房坐定,菜就一道接一道的上來,分明是有人早就事先安排好了等他來。
符南雀盡收眼底,瞭然於心,耳邊靜聽鄭開屏叨叨不停。
“來!吃個鴨腿。”鄭開屏殷勤地替符南雀佈菜:“幹啥都得先顧好自己,累死累活餓肚子當牛馬,那是蠢。”
“人做任何事都是圖個結果,你想查吳仁圖的是弄清真相解救王良謹,吃飯就是圖吃飽有力氣腦子轉的快,才能把事辦好。”
“那你對我有何企圖?”符南雀細嚼慢嚥完一口飯,忽而開口問。
猝不及防的問題打得鄭開屏措手不及,在餐桌上風卷殘雲的筷子驟然一頓,他小心用眼角瞄向正在用餐的符南雀。
符南雀輕描淡寫道:“其實我心裡一直想問你,我們認識不久可你總對我百般照顧,不知道鄭隊這麼熱情,我身上又有什麼值得你所圖?”
包廂一時間寂靜無聲,本來鄭開屏一人嗓門抵得過若市門庭也不覺得冷清,這會兒沒了聲反倒僵持下來。
兩人無言對視,眸光交織彷彿隔空對招數十回,誰也不讓誰,看誰先說話。
良久。
鄭開屏率先移開眼,笑:“不如你猜,我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