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臉上掛起神秘莫測的笑意,不等開口說話,符南雀忽而恍然點頭:“也對,你倆是酒搭子,估計也聽他念叨過這是他家。”
合情合理。
符南雀是自圓其說了,對方很震驚。
“誰告訴你我跟他是酒搭子?!”
符南雀被問的一懵,難道不是?嘴裡卻很爽快應道:“王良謹。”
“鬼話你也信,我是散局路上遇到的傷魂才送他到你們那。”
“……”那個小騙子,又被他的話帶溝裡了。
對方或許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介紹自己,扯扯西服衣襟收起吊兒郎當的痞氣,正色說:“我叫鄭開屏,就職特殊安全事故調查所,你應該聽過特安所,咱兩家經常合作來著。”
“你是乾道?”
鄭開屏雙手結個道家手印拱禮,算是回應符南雀的話。
符南雀上下打量鄭開屏,學道之人男乾女坤,他確實知道特安所的天師存在。畢竟三公西區打交道的都不是陽光下的東西,有時候難免會需要請特安所協助。
只是他見過特安所的人大多有禮有節端莊持重,鄭開屏這樣的確實不太像天師。
“這回該相信我,可以上車了?”鄭開屏開啟副駕道:“離王家還有很長的距離,你要靠雙腿走過去,想趕晚飯麼。”
對別墅區路途深有體會的符南雀摸摸鼻子,既然是半個同行,這次倒也沒再推拒坐上鄭開屏的副駕。
才扣好安全帶,對方一轟油門一騎絕塵超過前方車子,眨眼間就看到9號別墅的影兒。
無他,只整個片區就9號別墅人潮湧動顯眼無比——王家把弔唁設在自家屋子大院前。
符南雀暈乎乎下車和鄭開屏隨人潮踏入王家大門,寬大的院落支起帳篷弄了個弔唁地,入眼就對上擺在篷內的王良謹的照片,照片內俊俏的笑臉眯著大眼笑看前來的眾人。
陽光笑意彷彿透過照片都能將快樂傳遞出來,與昨晚身形蕭索的形象判若兩人。
“那就是王良謹的父母。”鄭開屏抬手一指。
符南雀順勢望去,只見前方王家人滿臉憔悴的和賓客說著話,為首的一對貴氣中年夫婦淚眼婆娑的接受來人安慰。
想到此刻躺在西區病床上的樣貌青紫到媽不認的王良謹,若是王氏夫婦知道他們的孩子現在的模樣,該多難過。
許是見符南雀不動,鄭開屏奇怪看他:“不過去?”
“他們正傷心著,我過去怎麼開得了口說明來意。”符南雀於心不忍,他最不愛跟受害家屬打交道,每次一接觸不是讓他們哭得更傷心,就是對方不相信一掃帚把人趕出去。
久而久之,符南雀出外勤也不樂意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交流工作。
鄭開屏瞭然點頭:“看你面色清冷表情淡淡的,原來內心還挺軟。”
符南雀白他一眼,鄭開屏笑笑,讓他在這等著自己朝王氏夫婦那邊走過去。
“好好的就出這事,那孩子我見過長得好品性不差,怎麼會……”
“誰說不是,據說好好的突然就沒,瞧著身體挺健康的小夥誰能想到會變成這樣。”
“聽說他出事前一陣遇了怪事,中那個咳咳。”
符南雀正躊躇不前,呆立原地邊看鄭開屏在那頭時不時指向他和王氏夫婦說什麼,邊聽著周遭賓客碎嘴閑聊,聽到後一人說到一半忌諱地閉上嘴,不禁側目看過去。
想要打探一番關於“怪事”究竟是什麼事,可閑聊的人已經結束話題散入人群裡頭,符南雀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人,轉了個身一頭紮進堵結實肉牆。
嘶~痛!
符南雀揉揉鼻子,低沉帶點慵懶拖音的聲線從頭頂傳來:“看路,我的懷抱可只留給未來媳婦,你隨便撞進來要負責的。”